思。
“她父亲是名家三阎罗之一的南宫明,祖上也多是名家之流,也许有名家天赋并不奇怪。”长孙紫的语气不冷不热,那双漆黑的眼瞳也在看着混乱的中心,“奇怪的是她父亲从未察觉南宫岁的名家天赋。”
南宫明确实不知道,否则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当十八年的平术之人。
朱老沉吟道:“当初她的天赋测试与名家并无……”
“现在想来,常老收徒的速度有些太快了。”梁震轻声漫语地截断道,“南宫岁刚入太乙,天赋测试以最低的分和每家持平,常老却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直接收下这个徒弟,不给他人机会。”
朱老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赞同梁震这番话的。如今想来,确实觉得常艮圣者收南宫岁为徒,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梁震说:“也许收徒是南宫家主所托,朱院长觉得呢?”
朱老刚还在赞同梁震,现在就被梁震的问题吓了一跳,面上稳住,呵呵笑道:“这些事我又如何得知?”
梁震有点意外地朝他看去:“我以为朱院长和南宫家主关系匪浅。”
朱老面不改色道:“我与南宫家主在名家九流术上是有过几次切磋,在这以外,便是南宫家的家事,我又怎会知晓。”
梁震听后一笑,余光扫过长孙紫,嘴上说着玩笑话:“那就是常老的占卜之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南宫岁身上总有他老人家看中的点,才会如此对待。”
他早已注意到长孙紫的手指几次拂过神木签,女人那双漆黑的眼瞳并无透露什么,但面纱之下的脸却仿佛带着沉思与探究。
梁震话音刚落,长孙紫的指腹便在神木签上一划,漆黑的签面上闪过金色的咒纹,扭曲字符隐约能看出南宫岁三个字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以长孙紫方技家圣者的实力,想要窥探一个小姑娘深藏的秘密,并非难事。
可无论长孙紫如何占卜,万事万物都在变动,唯有南宫岁在不动的位置,结果是平平无奇的,也说明她没有窥探到丝毫秘密。
这熟悉的感觉——
是不可占卜之人。
南宫岁是她遇见的第三个。
长孙紫的指尖轻扣神木签,让签面恢复平静。
梁震恰到好处地开口询问:“如何?”
女人那双点漆的眸子缓缓扫过他,梁院长……倒是从开始到现在,就等着她对南宫岁进行占卜。
“当年我刚到太乙,就对常老进行占卜,却一无所获,至今也是。”长孙紫清冷的声线落入梁震耳中,语调平平,“她是常老的徒弟,结果也如常老一样。”
梁震说:“常老实力深不可测,在世时间也许比我师尊还要久,他老人家有能力进行避占,南宫岁又是为何?”
他和长孙紫都不会认为,南宫岁实力强大到可以对方技家圣者进行避占。
排除这一条,剩下的就很明显了。
要么是常艮圣者使了手段,要么是南宫岁本身就有问题。
长孙紫对此沉默不语,朱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也是开玩笑道:“若是好奇,不如直接去问问常老。”
根本不可能。
梁震和长孙紫都明白,这种事就算开口问了,常艮圣者也不会有回应。
沉默之中,朱老又继续开口道:“南宫岁虽然拿到了金钥匙,但却不知能不能守到最后,顺利到达逍遥池。”
*
台上的三位院长没有走,但台下的弟子们却不理会。他们大多数都不至于当着三位院长的面杀人,但只要不杀人就什么都可以做。
虞岁这一手烈阳阵虽然惊艳,却架不住人太多,烈阳阵的范围比在舍馆时大了两倍,十多人一起出手,外围的人还会施术干扰,对她来说也有些棘手。
在抵挡第二波人时,虞岁就已皱起眉头,额上渗出冷汗。
这还真是提前让她体验一番一个人对抗全世界的感觉啊。
蒲恒在混乱之中,紧盯着阵中的少女,却对身边的东秀德说:“让苏兴朝走,我们的目标不是金钥匙,要在明天之前,让他对外公布碎片的位置。”
东秀德领命离开,混入人群中去靠近苏兴朝。
蒲恒仍旧在看虞岁。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烈阳阵不远不近,能感受到空气中四处游动的热风,灼热感却减少许多。
望着虞岁,蒲恒便免不了想起当初在月山看见南宫岁的一幕幕。
从白天到现在,蒲恒没有听见有谁传出南宫岁会阴阳九流术的消息,她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他绝不会信虞岁在月山的时候,没有跟着乌怀薇学习任何阴阳家九流术。只是蒲恒不能向任何人开口,也不敢对乌怀薇试探,甚至在虞岁面前都得装不知道。
乌怀薇也不是个傻的,很多时候,蒲恒甚至不清楚这位乌院长究竟要做什么,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