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惴惴不安,时不时朝窗外看去,她得知机关九骰被文阳辉带走时,心里又气又急,想也知道他要拿机关九骰去做什么。
她本想叫隋天君去把人带回来,却发现隋天君跟他是一伙的,临香夫人只觉眼前一黑,气得额角一抽一抽。
文阳家的机关九骰是放在临香夫人手里看管的。
文阳辉今日说想要学习自家的机关术,让临香夫人放他进机关重阁。
临香夫人见孩子最近受了委屈,心里也不好受,就放文阳辉进去了,回来时不见人,一看机关九骰也不在了,她才觉大事不好。
文阳辉和梅良玉之间的矛盾多年累积,临香夫人也几次劝过,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偏心些。
临香夫人多次让文阳辉不要去在意梅良玉,说你父亲惜才,只是看中那个孩子的天赋,而你才是文阳家的少爷,梅良玉什么也不是,你何必非要跟他比。
不管是好是坏,都最好别跟那个孩子扯上关系。
可文阳辉就是不听。
临香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偏执的性格,有时候也觉得厌烦、可怕,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偶尔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总不能就这么不管。
这事绝对不能让文阳智知道。
临香夫人让人把消息封住,等待隋天君和文阳辉回来,没等到这两人,倒是等来了司徒家的两个孩子。
侍女急匆匆地跑进来报信:“夫人,司徒家的瑾少爷和铃小姐来了,还带来了司徒家的机关九骰,正去找二爷。”
临香夫人脸色一变,起身道:“想办法把人拦住,我先过去。”
她心里已有不祥的预感。
文阳智今晚还在天人阁和商会的人谈最近的货物,议事厅里人很多,文阳三当家也在。
这批货是文阳轴和文阳岫两兄弟负责的,两人正在人群后边看着手中记录册子低声说着什么。
一帮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有两道人影携着飓风从天而降,将追赶的守卫都拦在后边,或是被飓风击退,飓风将议事厅的门窗猛地击开,将青绿的银杏叶子吹了满地。
文阳轴探头看出去,落地的玄衣青年瞧着眼熟,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上有双
爱看热闹的狐狸眼,正拎着晕乎乎的司徒铃放地上。
文阳岫一开始神色戒备,看清落地的两人后挑眉:“你俩拆家拆到我文阳家来了?”
司徒铃落地还觉得晕乎,抓着兄长的衣袖骂道:“你们竟然拦着我不让传消息,难道你们是合起伙来要杀良玉哥哥的?文阳家的机关九骰他怎么拿——”
话还没说完就被兄长司徒瑾捂住嘴,司徒瑾压低声音警告她:“这么多人还在呢,给人留点面子。”
商会的人都一副想看热闹又不敢看的样子,被文阳智冷着脸叫去隔壁等待。
司徒瑾走进议事厅,一手摊开,掌心悬浮着机关九骰,朝文阳智等人朗声道:“人命关天,还请二当家见谅。”
他将文阳辉拿走机关九骰,把梅良玉和疑似南宫岁的姑娘关进二重机关岛的事告知,最后又拱手,在长辈面前做恭敬姿态道:“祖母说,若是今晚这二人死在机关岛,文阳家也免不了要见血。”
话说得客气,但意思文阳智是明白的。
司徒祖母没有直接放常艮圣者来机关岛,而是先提醒了文阳家,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文阳智神色越发沉冷,他平日就难见情绪波动,如今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三当家放下手中茶杯,也没说话,惹事的是他二哥的孩子,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给文阳轴使了个眼色,让他去二重机关岛把人接回来。
文阳轴跟文阳岫离开议事厅,刚出门就遇见过来的临香夫人,两兄弟招呼都没打就急着走了。
临香夫人站在门口,看见厅里站着的司徒家的孩子,神色微白。
屋中的文阳智也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给的机关九骰?”
临香夫人张了张嘴,却觉得解释那些已经没用,只摇摇头,眼中泪光闪烁,颤声道:“他最近心里委屈,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
文阳智没有说话,迈步朝外走去。
可临香夫人却是了解他的,见他什么都不说,心里才觉恐慌,在文阳智错身而过时,忙伸手抓住他,低声道:“智哥,放他这一次吧,日后我一定会……”
文阳智瞥眼看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放过他的次数还少?”
临香夫人胸中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说后,再也憋不住,尖锐地释放出来。
原本温柔恬静的人,这会近乎歇斯底里,临香夫人抓着他衣袖的五指猛然收紧:“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去死不成?”
她咬牙切齿道:“我就这一个孩子!”
文阳智反手抓过临香夫人,力道比她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