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在外要挟我。”
“小小阜城,庙小妖风大。”
罗非白抬眸,越过墙头,再次瞥了一眼远方在月光下灰蒙蒙显现的凉山山头。
县城靠南的密集巷路,一个佩戴面具的人影缓缓走出寂静的巷中阴影,抬眼看月光,三瞳面具被手指捏住取下。
这人回头看县衙位置,回想着目标人物苍白着脸干呕的样子,微微皱眉。
“体虚无能的样子,倒是跟从前十分相似。”
“但好像比以前贪吃了些......”
“明明没死,却不深藏,还暴露于人前待在这小地方当一个芝麻官县令,为何?就为了这个温老县令吗?”
“难道她真的是罗非白?”
若非真的罗非白,何必如此劳心劳力甚至为此冒暴露的嫌疑。
她的凶险,可远超过那红花案铁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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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鸡腿,罗非白在库房那边取了案宗查看。
张信礼提的那些受害者的确有一大半是不入案的,在这府库档案室自然找不到记录,有些案子则是以失踪案为主,也不算多,其中几个估计是被张柳二人处理掉了,日后推脱案宗繁多弄丢了即可,因是不起眼的小女失踪,放眼整个县,一年到头不止丢了多少女儿家,又死了多少女儿家,似乎是人人都不必在意的小事。
“大人还在忙?”
张叔年纪大,没在牢狱时常熬着,多看顾尸房跟一些差役办事,到了点儿是一定要亲自巡查衙门的,几十年的习惯了。
“嗯,那张信礼提了一些事....”
张叔自然进来帮忙,整理了一些案宗后,也遵循记忆里提起这些失踪案。
“有些案子,就是老太爷也无能为力,无头无脑的,无可查起,最主要是苦主家人主动提出销案不查,拘于法理跟人情,衙门也没法继续查下去。”
“没想到,事在这藏着,大人,您说老太爷会不会因为回头发现了这些案子的猫腻.....”
罗非白阖上一份卷宗,将之归类到一边,若有所思道:“应当不是,不然老太爷会把这些案宗分好,藏起来,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些被张信礼提及且被蒙蔽的案子。”
张叔疑惑:“那是?”
“是这种,他没提到的失踪案。”
另一份案宗被她取出,握在手中。
里面赫然记着案宗事发地——青山书院。
也是江沉白曾经提及的一位学生的妹妹送饭期间无端失踪,他还曾去学院查过。
这个案子当年既没起多大水花,亦沉寂得无声无息。
但是,案宗封面上有几点污渍。
罗非白就是留意到这几点污渍才起疑,轻嗅了下。
是药味。
查检的时候往里翻看一二。
然后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张叔,温大人是去年九月“染病”至死,可对?”
张叔惊讶,不假思索道:“是的,且在此之前,他的身体素来康健,比我都好得多,奔走诸村查案,解民事,素来亲力亲为。”
罗非白:“这案宗提及李静婉于去年四月失踪。”
张叔凑上前,看着罗非白手指指着的案宗封面,瞧见上面污点,他有仵作习惯,也知罗非白意思,便也查看轻嗅,后表情微沉。
“老大人去年九月后,已经开始染病吃药,既已经被张荣下毒,那会,我们都不让他再查案,我记得他也的确听劝了,毕竟老夫人跟二小姐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好在那段时间也没什么案子,我们都以为他多卧榻养病,现在看来,他竟偷偷来过这里查了这一封案宗?而且不小心在上面留了药汁。”
“那说明他并非无察觉,那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得病未必正常....奇怪,老大人以前素来敏锐....”
张叔陷入迷茫。
罗非白没应,只是把这份案宗收起了,让张叔有空多去温家看看问问,既确定那段时间老县令除了回县衙查案宗,又去过哪些地方。
“问问老夫人,他是否去过青山学院。”
老爷子能挺着病体去查案,温云舒那性子肯定不许,十有八九是老夫人了解丈夫,心软放了水,让人出来了。
相濡以沫,生死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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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山自在,蜿蜒通径。
罗非白自打昨天身体不太舒适,就没怎么爱动弹了,上了马,瞧见前面带路的江沉白慢悠悠骑着枣红马在路上看风景,她也不催,懒懒散散,都带了几分困倦。
过了一会,江沉白还是忍不住了。
“大人,去年那个失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罗非白清醒了一些,嗯了声,后笑道:“怕自己当年所查有问题?”
江沉白别开眼,低头扯了下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