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明月江会如此不顾江湖道义,早知如此,就该先杀你!
眨眼间的功夫,那枪头便来到了司徒空身前,却听得一声脆响,那司徒莫半睁开双眼,才发现叔父身前竟多了一个人,那人挡在叔父身前,想必是替他挡下了这一击,二人连退三步,仍不识得舍身救人的这位英雄是哪路好汉
明月江也愣了半响,手中的抢头咣铛一声掉落在地,冲来人言道:
“柳少侠”
“明月庄主,这又何必呢?”
他受了明月江一击,竟然一点儿事也没有,瞧得司徒叔侄也是一阵目瞪口呆,阿德回过头来,冲二人言道:
“你们都伤得很重,先走吧”
是阿德,瞧到此处,那少年也生怕暴露身份,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不许走!我三弟的事还没说清楚,谁都不许走!”明月江喊道
“纪亲王的死,和西岳无关,庄主不必一错再错了”
“你怎么知道?哦……你不会又说,是仲天炔干的吧,他人都死了,找谁来证明?”
虽然是恩公,是师父,但倘若真要放仇人走,明月江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想,相舵主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几人吃惊地瞧向了相狸,却见他此刻疼痛加身,早已蜷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柳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德上前几步,来到相狸身边,缓缓言道:
“你明明知道,为何不说出来,偏要冤枉错杀好人?”
受了一记大怀掌,相狸只得身体疼痛欲裂,此刻像是有一百个人在胸前撕扯,哪里听得进去阿德在说什么,自然也不会答话了
“你若早点说出来,又何来今日一战?”
“你自知痛苦,可知当日纪亲王也是在这般痛苦中死去,难道……你就眼看凶手逍遥法外,让他去害更多人吗?”
“柳少侠,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明月江冲阿德言道,看相狸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阿德没有说话,他说的,何以为信呢?
“杀了我!快杀了我!”
相狸喃喃自语道,明月江看着也有几分动容,冷辛言却地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
阿德走到相狸背后,将他扶了起来并施以内功相助,果然他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说实话,或许我能救你”
相狸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那些话虽已对阿德说过一次,但此刻再不出说来,怕是也没有机会了,他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不得好死,也是应得的
——那夜,闲来信步的他走到了纪亲王的府邸之外,亲眼瞧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掌将纪亲王劈倒在地,惊恐之下发出了声响,他连滚带爬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寄希望于是自己看错了,内心却久久得不到安宁
父亲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屋子里竟有些阴森可怕,猛然间一回头,那黑衣蒙面人竟端端地坐在桌前,悠闲地倒着桌上的茶水,相狸吓了一个趔趄,忙喝道:
“来人!”
“嘘——别叫,否则知道的人……都得死!”
相狸胆子也小,被来人这么一吓,自然不敢再声张半分,只战战兢兢言道:
“你……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却不慌不忙,拉下了自己的蒙面巾来,一付胜券在握的姿态半点没把他这个分舵舵主放在眼里
“我……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行了,你父亲相丞乃是明月翀身边的才府管,跟了主子三十多年了,早就想把你调回总舵,可惜明月翀一直没有答应”
“你……你到底是谁?”
相狸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眼前这个人相貌堂堂一脸正气,实在猜不透他究竟要干什么
“那你倒说说,你方才看见什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是吗?刚刚……不是有人一掌将你们纪亲王给打死了吗?”
相狸又吓了一个趔趄,本以为自己说不知道会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还有杀人凶手主劝承认自己杀人来挑衅的
“你瞧见我杀人,我本该也杀了你,不过……你只要答应我两件事,今日便饶了你”
“什……什么事?”
“我听说永青山庄有一套失传多年的明月刀法,方才我只不过让明月稜帮这么一个小忙,谁知道他宁死也说自己不知道,你呢,你知道吗?”
纪亲王生为明月翀的儿子,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他相狸怎么会知道呢?那一刻他多想脱口而出“不知道”三个字,却又怕遭来和纪亲王一样的恶果
“我……我会尽力去找的”
“很好,明月翀那个老东西年纪也不小了,三个儿子又不争气,如今死了一个,你也自然少个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