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笑笑夸道:“还好带着你来了,真多亏你了。”
陈醉追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
阿月有些分不清这是涟公子要问的,还是陈醉要问的,模棱两可的回道:“那人说我偷了他东西,天地可鉴,我可是良民,哪会干这种事。奈何人家不信,非要抓我。”
……
“就没有一句真话,你之前还说是被人姑娘找麻烦,才要躲一躲。”陈醉无奈道。
阿月硬掰:“那人家姑娘是找我麻烦来着,老实讲,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这些冤家了。”
反倒是她找人家姑娘麻烦多些。那宫里,要说放不下,她其实有些放不下丁香和云芯,但要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嘉妃多些,大着肚子自己还去折腾人家。
阿月活动活动手脚,发现已经可以动弹了,便缓慢的爬起来,陈醉本欲来扶,阿月摆手不用。
今夜十五,月挂中天,银辉漫洒。
阿月挪动着出了房间,便看到院中那被烧之后重新发了枝桠的石榴树。
恍惚间仿佛见着茂盛到遮蔽月光的石榴树下挑灯夜读的自己,还有旁边支棱着身子的阿环。
不远处的苏姨半夜起来看墙角坛坛罐罐里的阿软。
阿月看了眼墙角,那些坛坛罐罐碎了一地,阿软们也早无踪迹。
自己一行人在院子里这么闹腾,也没见着苏姨,想来苏姨是不在迷沼了。
是不在迷沼了,还是不在了。
阿月拉着陈醉在各屋子走了一圈,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以前在哪里吃饭,在哪里背书,在哪里被阿环咬。
再回到石榴树下,跟他讲这颗石榴树有好多好多年,每年结的果子又红又大,可惜来得不是时候,早了自己还能给他做个石榴汁。
陈醉听着阿月的絮叨,不由神色缓和了起来,自己缺失掉的那些年,随着她清浅娇气的声音慢慢有了画面。
阿月回忆了好多好多事,刨除了那些难受的经历,一一都讲给了陈醉听。
好像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道别。
跟砚月,道别。
“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些?”陈醉拉了阿月的袖子问,是不是她察觉了什么,她对着涟公子向来没这么多话。
阿月一愣,自己好像是说得太多了,下意识又忘记人家是涟公子了,于是笑道:“许是年纪大了,唠叨了。听烦啦?”
陈醉摇摇头。
阿月道:“好了好了,走吧,早些走,万一他们醒了,咱可走不了啦。”
说着正欲起身,只见脚上有动静,阿月警觉的低头,一金一银两条大蛇正顺着阿月的腿往上爬。
阿月喜道:“阿金阿银?”
大蛇吐吐蛇信子。
“你们知道苏姨在哪里吗?”阿月问道。
两蛇灵智自是比不上阿环,只觉阿月熟悉,才攀附了上来,听着苏姨二字,转身朝陈醉龇牙咧嘴。
这个人的气息,它们似乎也记得。
阿月蹙眉赶紧拦下,不让二蛇伤着陈醉,看阿金阿银的意思,想来苏姨之事还是与陈醉脱不开关系。
难道陈醉真的骗了她?
阿月跟着阿金阿银多待了一会儿,便催着陈醉离开。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带阿金阿银走,出了院门,阿金阿银却是回去了,两两爬上了石桌,竖着身子看着他们二人。
阿月顿时有些难过,以前最不着家的两只,如今着家了,家却没了。
因着对陈醉的怀疑,阿月又清醒了起来,琢磨着从他身边离开的事。
李钰那里,几日没有收到初七这边的消息,自然猜出来迷沼有了变故。
借口身子有恙连夜从京城出来,赶往迷沼附近的关口。
他能想到,阿月自然也能想到。他们动了初七,迷沼附近的关口必定查的更严。
阿月连避嫌也不再顾及,跟陈醉快马加鞭的赶往迷沼附近的关口——镇安城。
等他们二人赶到之时,商队刚到镇安才两日,见着二人喜出望外,原本还打算多停留些日子等等二人,这下赶得巧,可以早些启辰。
镖头问阿月二人是否要略歇个一两日,做下补给。
阿月摇头,还是早些出关的好。
她不知道李钰什么时候会再下令关了这个关口,到时候就麻烦了。
见二人如此,镖头看了下地图合计了下,今日已下午了,出去了也得在关口歇一晚上。倒不如明早再启程,中间也不用歇息,赶个两日能到下一个城镇。
决定了便通知了下去,第二日一早启程。
阿月将陈醉安顿好,自己身上防身物什消耗了不少,得去略作补给。
等再回来陈醉已然做好了面留给她。阿月草草的吃了碗,便开始鼓捣她那些虫虫草草。
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