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原只筹谋着怎么才能出宫,本想出宫了买匹马直接出城才是,可身上还有随心蛊,一旦李钰催动随心蛊,自己又处于未知之境,发生些什么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但若此时不出城,一旦李钰反应过来,万一封了城门大肆搜查,自己要躲过去易不容易。
她不敢肯定李钰的眼线对她在京城所为到底知道多少。按最坏的打算,她一入京便有人跟着她,那她曾经呆过的地方,认识的人,便都不能再联系。
排查了这些旧识之外,她若是李钰,再要查的便是药房,但是没办法,身上只有曼陀罗的胭脂着实不够自保,她只能铤而走险托人去买。
若是药房也找不到,便会开始大肆排查各处出现的生人。这一点便堵得阿月没有地方可去。旧识之人不能联系,她如今去到哪里都是生人。
想着便有些恨李钰,若非他废了她内力,断了她手筋,但凡功夫虫蛊她有一样能用,有了自保能力,便是去乞丐堆里混混,也能混过去些日子。
况且,李钰还有虫蛊,指不定还有猎犬。
阿月觉得自己有些失策,在宫中之时怎么就不爱用熏香。
若是香重些,虫蛊猎犬想要寻人,也不甚容易。
唉,若是有猎犬,日后要出城,可能亦是难事。
阿月摇摇头,收回思绪,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待阿月回过神来,抬头,才发现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当时城西的宅子门前。
这里不是该停留的地方,李钰肯定回来这里,理智在叫嚣着。
但终究没忍住,阿月伸手,抚摸着门上的锁。
锁在门外,说明家里没人。
是没人在家,还是没人住了?
若是自己轻功在身,还能进去看一看,看一看那往日间总得看一眼才能让人心安的厨房,看一看他住过的屋子,看一看秋夜抬头就能看见的那颗柚子树。或者还能见着他?那是沉浸着柚叶清香的幻梦一场。
阿月想着过往,心里有些疼。
看着已日近晌午,李钰那边想是瞒不住了,阿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虽是留恋,也只得强迫自己举步离开。
想来也有些好笑,当时不识得他,竟是怀疑自己是否就贪图人家美色,见一个爱一个。
甚至还去青楼楚馆混了些日子,见识了各色男子,甚至还特意找了个瞎眼的公子,才分辨出自己真心。
……
能混淆气味,有生人出没也不奇怪,这样的地方,除了青楼楚馆,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李钰便是打死也想不到她竟出来□□吧?
阿月有些哑然的笑了笑,这算不算是冥冥中,他给自己指了路?
阿月迅速离开城西,朝南风馆而去。
南风馆日间休息,傍晚才开,为防着李钰催动随心蛊,阿月便在南风馆不远处找了家客栈,装作醉酒的样子,要了间房,防备着随心蛊发作,等待夜幕降临。
且再说回宫中。
已至晌午,屋内仍没有动静。
李书在外面请示道:“圣上,就到午时了,要传膳了么?”
屋内没有回应。
李书怕李钰没听见,又再大声请示了一遍,仍旧没有回应。
李书觉察出有些不对,告了罪小心推门进去,只见软榻上二人正在缠绵,立时红了脸,告罪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属下告退。”
赶紧低了眉眼退了出来,再贴心的合上门。
丁香云芯好奇的看了李书,李书摇摇头,做了个暧昧的神色,低声道:“估摸着要晚些用膳,先候着吧。”
昭妃进宫这么写日子,向来不与圣上亲近,自己若是坏了圣上的好事,圣上非剁了他不可。
其实李书不知,他们家圣上,此刻正是剁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待再过了一个时辰,房内还是没有动静,李书不由有些忐忑,壮着胆子敲了门进去,见二人仍旧维持之前的姿势,顿时反应了过来,赶上前去,李钰狠狠的盯着他。
李书急道:“圣上,出什么事了?”
见李钰只眨眼,没有旁的反应,立马朝外面唤道:“速去请老于太医,说娘娘身子不安,速来。”
门外的丁香和云芯闻言,立时抬步进来,急道:“娘娘怎么了?“
李书赶紧拦住二人,推将出去:“屋里有圣上守着,你们在门口候着,圣上觉得有必要,自会传召你们进来,圣上忧心娘娘,心情不好,别冲撞了圣上。“
见李书如此说,二人再想辩解几句,李书蹙眉示意她们噤声,将人推了出去,反手合上了门。
二人在门外忧心忡忡的看了彼此,心中所忧却不一样。
好不容易出了去,云芯只担心她再被抓回来,亦担心她在外面过的不好。
李书告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