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事后,便着手调查,能在迷沼全身而退之人,并不多。我找人画了相府一家画像,经麻兴指认,那群人中,确实有齐扬。”
李钰看了看阿月,低声道:“相府若想用你,必然不会留下苏姨,此事,是我未考虑周全。”
又是相府,阿月咬牙,单膝跪下,握着麻叔的胳膊承诺道:“麻叔,苏姨的仇,镇子的仇,麻婶的仇,我一定会报。”
麻叔止不住抽噎,抓着阿月的手,一时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李钰让十三送麻叔下去修养。
待二人退去之后,李钰说道:“此次麻兴前来,还意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阿月转头看了李钰。
李钰拿出一张纸,上面潦草画着一具人体,上面标注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分布的位置,阿月一眼便能分辨,便是死也不会忘记。
阿月忍不住拽住李钰的胳膊,急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钰扶住阿月,低声回道:“这是麻兴带回来的,苏姨的致命伤。是不是很眼熟?”
阿月咬牙道:“也是齐扬?!!”
李钰摇头:“齐扬没这么好的功夫。麻兴说这是齐扬带去的人下的手。齐扬对那人颇为尊敬,想来也身份也不一般。”
阿月死死的盯着李钰。
“我们查过了,那个时候跟齐扬在一起的,便是这次将来京之人。”李钰回道。
相府想要虎符,而李钰要的更多,那人的性命,他也要。
“我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你,所以也是我此次亲自前来的原因。”
“为什么……”阿月压住嘴里的血腥气,恨声问道:“他为什么要杀顾师父?”
李钰轻拍了拍阿月的背,给阿月顺气,低声回道:“彼时陈醉意欲叛变,大楚皇上遣了顾师父前去查证,后来顾师父就再没了消息。再之后陈醉北伐,葬身邬地。别人信,我是不信的。虎符如此重要,怎么会在一个副官手中,所以我怀疑,此次入京的,必是陈醉,不过是换了身份而已。定有他的图谋。待你入府,亦可试探一番。”
阿月咬牙:“倒是新仇旧恨一起报。”
李钰叮嘱道:“陈醉府中甚为严密,我的人进不去,你一切小心。虎符也好,报仇也罢,须得留着你自己的命,知道吗?”
阿月并没有应声。
李钰见状,轻声叹息:“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者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阿月闻言看了李钰,道:“你没错,倘若他日得知仇人便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什么都没做,那才会憾恨终生。”
时间并没有很多能够留给阿月来伤怀,阿月平息了片刻,看着李钰道:“送我去见阿谨吧。总要见一面我才安心。”
这都没忘了那个乞丐,李钰有些吃味,却没表现出来,一脸平静道:“十三送你去。”
阿月点点头,继续说道:“后面这些日子,阿谨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了,他眼睛不好,我写了医治的方子给他。原本是想有苏姨在,现在还得麻烦你帮忙找个靠谱的巫医,我写的很详细,只要有巫医的底子,照着做也可以治好的。……另外,眼睛好了他若还想着我,务必帮我拦住别让他犯险。他……他若没了这心思,想离开,就放他离开吧。”
李钰点头:“知道了。”那乞丐就是还有那心思,自己也能让他没了。
“那我先告辞了,保重。”阿月告辞后,转身离开。
及至行至门边,李钰还是没忍住,在背后问道:“你这一路走来,只此一次戴了红绳,难道只是因为你出行不便担心那个乞丐?”
阿月顿了顿,低声应道:“嗯。”
说完推了门出去,十三一直在门外候着,向屋内的李钰行了礼,领了阿月出了院子。
李钰自嘲的笑了笑,明知答案,所以,为什么还要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