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是不敢惹得父亲母亲伤心罢了。
魏渔被吓了一跳。
站起来,在屋里绕了一圈,想找一条新手绢。
显然想要在他的屋子里找到这种东西有些困难,最后魏渔拿了一条新脸帕过来充数。
沈遥凌一边吸气,一边抬起头,接过脸帕,“谢、谢。”
魏渔又被震撼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金鱼流泪。
沈遥凌头脑缺氧,顾不上别的了,仰着头呜哇大
哭。
只能勉强用脸帕挡一下自己的哭相。
所有的失落、失望,最终都转为了自责。
她控制不住这种焦虑。
天地突变近在眼前?_[(,她现在不能说服陛下,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她不知道之后她还能怎么弥补。
她很害怕,害怕她永远做不到了。
而且她的害怕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感受着自己的无能,在庞大的世界面前,她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去谈对抗两个字。
这才是真相。
沈遥凌哭得轻轻发抖,许久都不停歇,原本淡然的魏渔心底也钻出些莫名的焦躁。
大约有点怕沈遥凌能给自己哭成鱼干,魏渔给她不停地倒水。
递到她手里的茶杯,沈遥凌就没思考地喝光。
直到喝不下了。
沈遥凌说:“不、不要了,谢谢老师。”
魏渔神情肃然,接着将杯子推过去。
“不行,继续喝。”
“为,为什么?”沈遥凌勉强睁大肿起来的眼睛,一边打嗝一边问。
魏渔哗啦啦地倒茶:“因为你还要哭。”
“……”
忽然就有点不敢哭了。
见她似要收势,魏渔才放缓倒茶的动作。
目光落在她身上,想了许久,似乎勉为其难地,劝了一句。
“急什么。”
“还有别的办法。”
沈遥凌只是听着。
她已经很累了。
一夜没睡,这会儿所有的情绪和力气都好像一口气发泄完了。
她呆呆地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手臂,感觉到眼泪还在从眼角滑下来,眼睛又肿又痛,睁着很累,不由自主地想要闭上。
沈遥凌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眼泪道歉。
“老师说得对。”
“对不起,我再过一下就不哭了,就只一下。”
“等一下,我就想一个新的办法。”
“没关系的。只是需要,一个新的办法而已。”
沈遥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后,没了什么动静。
魏渔轻轻地站起来,撑着桌子探头看了一眼。
金鱼眼睛湿哒哒地闭着,可能因为鼻子被塞住,嘴巴微张地在呼气。
睡着了。
魏渔有些无措。
往侧卧走去,想拿一条被子来给人盖一下。
刚走开两步,北面的窗子被推开。
一个人堂而皇之地跳进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魏渔站在原地。
看着那人走到桌边,俯身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碰到沈遥凌的肩膀。
“别动她。”魏渔出声。
那人转头看过来,手还没收回去。
魏渔认得。
这人是之前,跟着
沈遥凌说想蹭课的那个。
宁澹小心扶住沈遥凌的肩膀,让她侧脸靠在自己腹部,又捂住她另一边耳朵。
许是感知到热源,沈遥凌熟稔地往里窝了窝,贴得更紧。
魏渔默然瞧着。
他早感觉房子周围有些奇怪。
像埋伏着一个贼。
但他家中什么可偷的都没有,因此也没搭理。
今天才知道。
原来这个贼想偷走的,是原本不属于他屋里的东西。
宁澹低声。
催动内力,隐去了说话时身上的震动。
“魏典学。”
“我送她回去。”
“……”
魏渔停顿许久,最终说。
“她醒了怎么办。”
宁澹眸光骤然深邃。
带着几分不清不楚的敌意,看了这位典学好一会儿。
下颌不动声色地抬了抬。
“那她睁开眼时,看到的也是我,典学无需费心。”
魏渔没再接话,长发挡着看不清神情。
宁澹弯腰把人拢在怀中带了出去。
背影遮挡得严严实实,沈遥凌只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