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份拜帖,一边问阎紫芝:“你既然见到人了,你对他们的感觉如何?”
阎紫芝道:“我只见到了胡六娘。”
她若一思索:“若叫我说,我觉得那胡六娘周身气息较为清澈,看来她走的该当是正路。”
林莱这时候说:“她字写得好有神韵啊,我要见她。”
阎紫芝:“。”
阎紫芝想到了什么,掩嘴笑道:“她若是说她擅丹青,惠风你是不是立刻就拍板收下她啊?”
林莱:“……你可以走了。”
阎紫芝忍俊不禁。
话说回来,林莱当时还是有仔细看过那胡六娘递过来的拜帖的,对她初步观感还算是不错。故而林莱现在缺人手了,她就想起了对方。
林莱本就好奇他们一家怎么又回了汴梁城,综合考量过后,她就决定见见人家。
林莱两天后,见到了胡六娘。
胡六娘本名胡素商,在家里排行第六。
她过来时,穿着一身石青色襦裙,明媚动人。
林莱倒没有被她的表象给迷惑,而是仔细“看”了“看”这胡六娘。她确实同阎紫芝说的那般,周身之气并不浑浊,反而较为清爽,由此看来这胡六娘确实修行有道。
林莱就不免疑惑起来,她为什么还要投靠自己。
还有:“我先前听吊死鬼说过,你们一家去女婿家住了,是吧?那女婿是人还是——?”
胡素商见她对这件事有些好奇,就坦白地说起了它。
那“女婿”是凡人,还是胡素商自己的夫婿,姓路名翰,字逸翰。
而胡素商和这路逸翰的故事,是很经典的书生与狐女的故事。
至少开头是如此。
原来胡素商和路逸翰本就有些缘分,两人认识后,也算是情投意合。
后来胡素商就嫁给了对方,做起了贤妻不说,胡素商还很有才能,能够帮助路逸翰读书上进,甚至胡素商他们家不缺银钱,能够全方位地支持路逸翰走科举这条道路。而那路逸翰倒是没辜负这种支持,几年前得中进士,被朝廷安排到了洪县做知县。
可以说,路逸翰到此俨然是发达了。
林莱默默听着胡素商讲述,在心里胡乱发散思维,‘难道接下来是经典番,糟糠之妻很可弃?忘恩负义知我辈?’
想是这么想,林莱却没有插嘴,而是等胡素商继续往下说。
胡素商此时幽幽叹了口气。
林莱:‘不会吧?’
其实并不是。
那路逸翰成了洪县县令后,前两年还算矜矜业业,加上还有胡素商在一旁协助,他就将洪县治理得井井有条,为此他们夫妻颇受百姓爱戴。若是照这么下去,路逸翰前程可期,奈何他自从一次尝到了被人拿一箱箱银锭贿赂的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胡素商知道这件事后,是百般劝诫,路逸翰开始听了她的话,可耐不住他贪恋富贵,旁边又有小人怂恿,之后他就对胡素商不耐烦起来,接着就更行差就错了。
他在洪县的名声就慢慢坏了。
这是胡素商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胡素商在确定夫婿无药可救后,就果断离开了他。
林莱:‘唔!’
这倒是很有些反套路了。
林莱琢磨了下,“你不要觉得我冒昧,你和你前夫结合,固然有情,不过你后来那么敦促他为好官,是否是因为你能跟着受益,我是说于你修行有益?”
胡素商轻轻颔首:“妾身不敢瞒上师。正可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况妾身时刻敦促丈夫,又以身作则为洪县上下谋福祉,因此妾身和妾身家人便得到回报,修行上多有进步不说,也少有波折。奈何夫君他行差就错,我一再进言他都置之不理,夫妻情分又一日薄过一日——”
这夫妻感情又没了,再继续和他过下去,又会耽搁自己全家修行,那她和她的家人当然要当断则断,及时止损了。
不然呢,还继续图路逸翰什么呢,图他是个书生吗?
退一步说,那路逸翰能有今日,他妻子一家还真是功不可没。如此这胡六娘一家为此得到回报,那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就只是人家图的不是钱权,而是——功德吧?还是一县百姓的爱戴之功德。
林莱想到这里,觉得这样狐狸精和书生的故事才更合乎逻辑。
反正她是觉得胡素商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尤其她还对她前夫仁至义尽了。
林莱想到这里,就对胡素商说道:“你们家有谁擅长烧鸡吗?”
胡素商:“啊?”
林莱摆摆手,“我是说我对你还蛮欣赏的,所以如果你说的这些事情属实的话,我很乐意雇佣你。而你的家人?若是他们都有些真才实学,或是一技之长,你也可以告诉我一下,反正我现在很缺人手。”烧鸡什么的,她就是那么一问。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吃吃喝喝是很真要,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