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我去了这个位置也是无用,你就拿去吧。父亲这次被气得狠了,应该也不会想让我去承袭那位置了。”
顾思远却道:“父亲和祖父都还是属意于你的。”
两人说着,一边朝着顾家演武场的方向去。顾思远每日都要去练刀法,他十分勤勉,也颇有天分,因此武功甚佳,虽不能与父亲比,但在年轻的世家子弟中绝对算是上乘了,旁人也对他称赞不已,觉得他虽是庶出,却也深得顾家真传。
至于顾思鹤,他去演武场自然不是为了练武,事实上,顾思远从未见过他在演武场上练武,他最近迷上了制作炮筒之类的物件,在演武场划了一个角落,试验他那些炮筒的威力。
两人穿过了一片园林,进入了一大片宽阔的场地中。
顾家的演武场十分宽阔,中间足足能容纳几百人同时演武,各种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应有尽有,三侧抱厦环绕,是护卫们平日的居所,此时正有不少护卫在训练,看到两人过来都恭敬行礼。他们对着护卫们点点头,紧接着径直朝前面一座两层高的阁楼走去,里头藏着各类兵法、刀法的书籍,还有些珍奇的刀剑,顾思鹤的那些炮筒也在里面。
而阁楼的走廊外遍植绿竹,竹影簌簌。
此时的谢昭宁,却站在阁楼走廊的拐角处,被竹林掩映着身形,听到顾思鹤和顾思远也走入了阁楼之中,正说着话越走越近。同时在心里暗骂顾三郎君,此人当真极不靠谱!
她为什么会在此,自然是让顾三郎君顾寻带过来的。
她在家中得知结果,便立刻想来见一见顾思鹤。但是凭她的身份,若是登上顾家的门拜访,自然是不可能看到顾思鹤的,说不定只会让顾家的门房将她轰出去,毕竟在她来的路上,至少在门口见着十多辆等着看看顾思鹤的马车,里面坐着的都是各家娘子,等着顾思鹤露面。
找顾思鹤很难,可是找顾寻很简单,他与谢承义同在右卫当差。
她派人请了顾寻到药行来商议,顾寻听了她的来意后欣然同意帮忙,但却告诉她,带她进顾家或许容易,可是悄然进去不被人发现却很难。顾寻因此想到了演武场,他可以通过偏门将谢昭宁带进演武场,顾思鹤可是每日都会来的,到时候谢昭宁在此便能遇到他了。
昭宁沉默,虽觉得有些旁门左道,但总不会不妥。便同顾寻一起来了顾家演武场。
他本应陪着谢昭宁在此等候,可他偏偏得了某个小娘子的传信,说生了重病,一定要他去看她。顾寻立刻牵肠挂肚起来,竟只留了个小厮陪着谢昭宁,自己迫不及待地去私会小娘子去了。半刻钟前,那小厮肚疼去如厕了,此处便只剩下谢昭宁一个人在等。
眼下她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出现在顾思鹤面前,如何解释自己到了他家演武场来这件事。
可两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昭宁甚至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声音。只听顾思远说:“阿鹤,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那些旁门左道上了,听父亲的话好生习武读书才是正经。”
随即是顾思鹤漫不经心的声音:“我与兄长一同长大,兄长何时见我喜欢过什么习武读书了?我就是喜欢旁门左道,也绝不会听顾进帆的话,兄长不必再劝了!”
昭宁听到这里,心里微动。上次相遇,她便知道顾思鹤与他兄长感情甚笃,但现在才知道,两人竟是一同长大的!甚至言语之间,连她都觉得这兄长对顾思鹤甚好,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致两人反目成仇,顾思鹤后来如此残毒地手刃自己的亲兄长呢?
她又听顾思远道:“最近重开了榷场,祖父也提前去了,阿鹤还是顺着父亲一些吧……”
可顾思鹤却似乎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今年榷场似乎开得比往年早一些,眼下还没入秋,祖父怎会先去呢?”
顾思远道:“这却是不知了,许是祖父有什么考虑吧。”
听到榷场重开二字,谢昭宁心里一震。榷场……顾家便是在榷场被发现私通外敌的!
她心神动摇,便往后退了一步,竟不小心使得竹影晃动。虽不过是极轻微的晃动,恐怕连微风拂过都不如,可顾思鹤何等耳目锐利,立刻冰冷的一眼扫过来:“何人在此!”
瞬间,暗处潜着的四五个护卫都手持刀具露出身来,警惕地看着竹影晃动的方向。
顾思远微微一怔,毕竟方才他并未发现有人。
等两人快步走过去,转过拐角,顾思鹤冰冷的表情错愕了,他怎么能不错愕。他竟然看到谢昭宁只着一身简单的青衣襦裙,梳着最寻常的发式,宛如普通人家女孩儿的打扮,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他家的演武场里!
翠绿竹影下的谢昭宁更显得冰肌玉骨,眉眼精致,如雪团捏成的一般,眼睛似乎汪着一潭绿水,动人非常。就连顾思远都看得眼神微动。
顾思远也很快认出这竟是当初在金明池见过一次的娘子,和弟弟是旧识。虽不知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看看昭宁,看看弟弟。
顾思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