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是妖祟邪秽,应是贵妃身上沾染了其他人的晦气,这才冲撞了妃嫔,使后宫不安。
皇帝轻轻拍着苏灯心的手,细小的眼睛一瞪,唤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白及还在懵神,两个侍卫进来,左右开弓架上他,拖到了院子里。
“你做什么!”苏灯心倏地站起身。
她的伙伴们也才反应过来,皇帝要罚的人是白及。
白及先懵,而后是惊惧,被按在长椅上后,表情就变成了死寂般的淡定。
罢了,他就这个运气,认命了。
“奴才们不守规矩,阉人晦气。”皇帝道,“昨夜待在不该待的地方,致使贵妃染晦,打,二十大板,一个也不能少。”
“你监视我?”苏灯心直犯恶心,转头厉声道,“不许动他!”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戾。
“贵妃这是心疼了?”
他一把拽住苏灯心,冷笑道:“贵妃坐着看就是。朕开恩,成全了你这个好哥哥,让他能陪着你。但贵妃要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朕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死。打!”
岁遮抱住了皇帝大腿,哭着卖萌。
“父皇,父皇……”
他也拿不准傻子应该说多少话,所以只能跪喊父亲。
边喊边想,他可真是牺牲大了,叫这种神经病父亲。
趁皇帝分神,苏灯心挣脱了束缚。
皇帝拂开岁遮,猛地站起身,喝道:“你敢护他,朕就再加二十大板!”
岁遮头皮发麻,很想拽着苏灯心衣袖提醒她,顺着这个神经病,别去护白及。
白及这个角色,是苏灯心的青梅竹马,再护下去,恐怕真的要被这神经病活活打死了。
苏灯心深吸口气,心一横,直奔院中的荷花池。
春寒料峭,荷花池里还有寒冰。
她一只脚跨过花池,看向皇帝。
“皇上选吧。”她赌了一把,“打他,我就跳下去。”
下一本,她必要求一定要皇帝的角色。
不能把生杀大权让出去,太憋屈了。
皇帝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继而更恼。
“你威胁朕?!”
封南灵光一闪,扑通跪地。
“皇上。”他说,“贵妃有孕后,眼角常见笑意,同皇上也亲近了不少。皇上也该想想贵妃的家人,如今能和贵妃说说话的只剩下这一个了皇上,贵妃并非为他求情,只是不忍亲如手足的兄长也离自己而去。”
皇帝脸色稍霁。
“奴婢作证,昨夜风大,贵妃心善体恤下人,奴婢不忍让贵妃娘娘的一片好心变寒心。”
皇帝沉默了许久,快要急死岁遮。
这都已经打了六下了,白及要昏了!
皇帝撩衣,双手将苏灯心拉回:“爱妃,朕只是恼他晦气……”
苏灯心并没有收回脚,皇帝也没喊停。
白及一头疼出来的汗,气若游丝自救道:“贵妃体弱,杀伐之事对腹中胎儿不利……请皇上体谅……”
皇帝这才慢悠悠抬手叫停。
他并不是怀疑他们有私情,他的贵妃有青梅竹马,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清剪齐王羽翼,顺势杀了爱妃的全家和她身边所有的旧仆,却偏要留个青梅竹马,废了他,放在她身边,就是因为喜欢看她的反应。
他好喜欢她含恨的眼神。
他知道他的爱妃不爱这个已经废了的竹马,她的心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他喜欢用这种方法,考验他的贵妃,让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恨来看他。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异常畅快。
这个女人属于自己。尽管百般不愿,她也挣脱不了。
晚上,小妖妃和她的三个男人情绪异常低落。
白及养伤,苏灯心带着封南和岁遮,给他道歉做检讨。
人鱼的下半截敏感脆弱,很怕疼。但白及却硬气的没哭,只静静趴着,放空自己。
苏灯心做完检讨,忽然说道:“我们去西宫吧。”
她阐述了理由。
所有和她碰面的妃嫔,都在拿西宫白梅说事,很有可能,千里就在白梅树上等着他们,千里是个白梅树精!
三个男生默默看向她。
很安静。
苏灯心只好实话实说:“这本我不想待了,没意思。我要找到千里,等人齐了,商量个死法。”
岁遮:“你准备怎么说?找到千里,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好了,咱们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