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苏灯心肯定道,“有种妖术,可以让它像狗一样,嗅着主人的气息找到主人。”
“还真是同宗同源。”岁遮头一次如此有感触,“魔法里的方法,原理也跟这个类似。”
“让我想想……”苏灯心思索片刻,想起了这个妖术的完整术式。
她捏了个诀,宝石亮了一瞬,如同有了呼吸,飞高到苏灯心的头顶,又像失去了力气,坠机了。
苏灯心眼疾手快,一把捞过这坠子,没让它摔碎。
岁遮吓得差点昏过去。
“吓死我了,这要是摔了,咱俩要给那少爷打一辈子工才能还得起!”
岁遮还把脑袋凑了过来,拉着耳朵让苏灯心看他的耳饰。
“看见了没?就芝麻大小的耳钉,千里借我戴的,你猜夺钱?”他口音都重了。
那是一对色泽幽绿如漆的碧玺。
“之前就想夸了,这耳钉的成色不错。”苏灯心诚挚道,“不便宜。”
“何止不便宜?”岁遮说,“我六学年的补贴伙食费生活费加一起,能买半个都不错了。白及说,这个成色的特罕见。”
岁遮的手在苏灯心的双手下面虚捧着,又给这坠子上了层保险。
“所以,你知道这坠子多贵重了吗?这么大只的,这成色……虽然我也看不懂,但肯定比千里借我的耳钉要贵一百倍!不开玩笑,摔碎了咱们真的要给他打一辈子工!”
“你打,我可能不需要。”苏灯心脾气上来了。
“……不不不,你不懂。”岁遮说。
苏灯心幼稚道:“我家也挺有钱的。”
还是年轻,无缘无故的就有了胜负欲,就想在这种虚荣的比试中赢一头。
苏灯心唾弃了自己的肤浅。
又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渴盼着让他们知道,当聊起这方面时,她的底气能有多足。
似乎是想让苏灯心有明确的认知,岁遮补充道:“千里是真少爷,他跟白及这种不一样。”
“他应该也算私生子吧?”
“祖宗,您说什么呢!”岁遮道,“白及他爹是个混球,龙主不认,白及他就只能是条鱼。但千里他爹……你、你见过跪舔儿子的爹吗?”
苏灯心:“……”
这她该怎么回答,该说见过呢,还是天天见呢。
苏灯心:“但是,进来前,千里才跟我说过……他在家里一直被欺负。”
岁遮下巴都要掉了。
静了好久后,岁遮大吼一声。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他抓住苏灯心的肩膀大力摇晃,似是要把天真无邪的她给晃明白,神色激动语无伦次道:“他跟白及开局是差不多,但完全不同!这家伙,是个超级无敌大腹黑!”
“什么意思?”苏灯心按住他的两只手,稳住激动的小魅魔,“我不认为千里撒谎骗我。”
千里讲起往事时,悲伤的语气和神情并非作假。
小魅魔连连跺脚骂人。
“他是没骗你,但他故事讲一半吞一半,你只看到他惨,后面他有多爽他才不跟你讲。咱们学校还有个纯血族,叫汉青。”
“他我知道,迎新会上见过。”苏灯心点头。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千里是受家族排挤才到这里上学,我们还特照顾他。后来汉青跟我们讲了些内部八卦,你知道吧,汉,七大家族里排第三的,有些内部八卦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血族等级分明,极其崇强。
千里虽然生母不明,疑似出身寒微,但力量天赋足以压倒一切。
依汉青所言,五年前,千里就在家族内登顶了,就算是家主的位置,他只要开口要,家族没人敢不给。
因而千里早就出入自由,想出幽谷就出,想回就回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学濒危妖术吗?因为人家魔法不需要学了,太无聊了,所以学妖术玩。”岁遮一脸艳羡,咬牙切齿道。
“他不是跟家里有仇吗?”
“是有仇,是他看不起血族,但血族相当看得起他啊,开玩笑,我家里要是有个魅术天赋强大的儿子,是我我也舔,这叫什么,光耀门楣!血族可相当依赖千里,等着瞧吧,再有俩月该过年了,到时候会有一批批的血族来学校求他回去过年。”
岁遮说完,愤愤不平道:“怎么我就不能是千里呢!我也想让我爸妈跪求我回家……”
岁遮不平完,才想起正经事。
“啊!我忘了!!灯心儿,快!再试一次!”岁遮再次把手垫在了坠子下方。
苏灯心不慌不忙道:“不是,你这么一说吧……我忽然感觉,没那么急迫了。”
岁遮善良道:“说什么呢!少爷虽强,但皮脆!”
苏灯心捏着那枚坠子,感受到了它的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