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感。可现在答案就摆在她的面前,她便不能再置之不理。
“谢谢你,布莱恩医生。”爱得莱德把遗忘球还给了她,言语里的感谢却更加深厚。
等小布整理完自己的行李——实际上也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爱得莱德便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圣芒戈。
“我们现在去哪儿?”男孩昂起脑袋看向身边的爱得莱德。
“回家,我相信你会喜欢那个地方。”她模仿着卢平的样子去和这个孩子交流,“你知道随从显形吗?”
男孩摇了摇头。
“拉紧我的手,千万别放开。”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便在一阵扭曲和眩晕中消失。
脚下再次变得踏实起来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厅。
“太酷了!”男孩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你的姐姐,来……”爱得莱德带着他来到二楼客厅的家谱树前,“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家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轰轰烈烈的往事。你也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所以让我们先来完成我承诺你的第一件事。”
“取一个名字?”男孩的目光扫过家谱树上每一个名字,“大家的名字似乎都和某些星星相关,姐姐的名字是人马星不是吗?”
爱得莱德惊喜地看着他,这个孩子显然也具有一定的知识储备和观察能力,“是啊,布莱克家族热衷于以星辰为名,因为相信每个人都会成为闪耀的星星。”
“那我要叫阿库拉(Aquila),天鹰座,听起来就很酷。”他眨着眼睛,向爱得莱德征求同意。
天鹰座的故事爱得莱德在书上了解过,宙斯化作飞鹰去人间寻找到了一个机灵活泼的男孩,带回天上担任神宴侍者,倒是与眼下的情况有些类似。
她点了点头,用赞许的目光回应他,“当然可以,这个名字很适合你。”或许等他再长大一些就会理解爱得莱德口中“适合”的含义,“等我再调查一些和你相关的信息之后,就把你们的名字都加在这课家谱树上吧。不过现在,先让我领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家,怎么样?”
“嗯!”阿库拉用力地点了点头,仍然难掩兴奋。
“以后你可以叫我姐姐,或者爱得莱德都可以……”爱得莱德带他逐一看过每一个房间,向他介绍每一个角落曾经的历史。这座古老的宅子还曾经是凤凰社的总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直到战争结束才恢复了对外界的开放。
这或许是七年来爱得莱德第一次在这栋房子里说这么多话。等到夜色降临,她把阿库拉哄睡之后,才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冷静复盘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坐在梳妆镜前,爱得莱德凝望着镜面反射出的、她的眼睛。她终于解开了关于她自己全部的身世之谜,这历程竟花了二十六年。
她的母亲唐娜·怀特并没有死去,而是抹去记忆一直留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用自己的方式去拯救着每一个被伤病折磨的人。这残酷的现实让她不知该喜该悲,可是无论如何,那是唐娜的决定。
那么她自己呢?
爱得莱德拉开抽屉,将那些曾经被她认为是莫名其妙的小东西拿了出来——那些东西一放便是七年。从外包装看来,倒是和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产品有些类似。她打开那个颜色奇特的袋子,尽管能看出已经清理过的痕迹,但里面依然残留着些许巧克力的甜腻味。
突然之间,爱得莱德看到抽绳处夹杂着一根红色的发丝。她小心地把它抽出来,下一秒钟便有一个想法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站起身来,慌乱地打开书桌边存放着各种魔药的柜子,拿出一瓶复方汤剂来,将那根头发加了进去。
一切就要揭开谜底,爱得莱德看着那根头发融在了药水里,开始散发出一种肥皂水的味道。她并没有迟疑,只是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喝下了一口药水。
味道依然不怎么样,她感觉胃里像是翻腾着肥皂泡泡一样难受,外貌立刻就开始发生着变化。
等她回到梳妆镜前,望向她自己现在的样子,眼泪在一瞬间从眼角滑落。
这是弗雷德·韦斯莱。
爱得莱德知道的,因为他有和乔治一样的长相,和两只完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