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肖行雨吃惊地过来抢,章陌烟说时迟那时快,背过身一手阻着肖行雨,一手拿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转回来,拿空杯在肖行雨的杯子上磕了下,轻轻说了声:“干杯!”
像只偷腥得逞忍不住炫耀的猫。
肖行雨无语:“都不醒酒吗?你就图醉是吧?”
他坐回去,蜷起一膝,右手搭在上面,眼里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何必呢?为一个男人这么痛苦,你就这么喜欢他?”
“谁说酒是可以忘记烦恼的东西,怎么没效呢?”章陌烟答非所问,苦恼地拂了下垂落的长发,撑着脑门低声兀自喃喃,“他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
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肖行雨偏了下头:“这关义气什么事?”
“我们是见过家长的,他怎么能半路跑了?他这一跑,我的心愿怎么办?我说过,这辈子要和第一个介绍给父母的对象结婚的!”
“哦……这么无聊的心愿,”女人的眼圈红起来,肖行雨又改口:“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把他抢回来?不让他和那女的好过?”
章陌烟托住腮帮看了会儿空气,而后自苦地笑了一下:“不,他们应该在一起。”
肖行雨皱起眼睛,这女人什么思路?
章陌烟眼尾看了他一眼,像是给他讲解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黎明跟我说了他们的事。他和那个叫露露的女人是初恋,十四年前高中那会儿的,算早恋吧……谈了半年,很美好很幸福的。可惜不幸,他们有次在学校亲亲,不小心被同学撞见了,然后同学跟学校举报了他们。”
“这叫不幸?”肖行雨迷惑,也不敢苟同,“你怎么知道就是亲亲?”
“黎明说的。”
“……”
章陌烟拿起肖行雨的杯子,晃着里面的酒,眼睛盯着流动的液体:“后来学校要处分他们两个,但黎明当时是品学兼优的校学生会会长,如果处分后果可想而知。然后你猜怎么着?”
肖行雨:“不知道。”
“露露扛下了所有过错,跟教导处说那天是自己跟黎明告白,对方不同意她恼羞成怒硬来的……所以最后就只有露露记了处分,处分后没多久露露就不声不响转学了……”
章陌烟默然不语,陷入某种怅惘。
“这他妈什么教导处?”肖行雨皱着眉,不能接受十几年前的中华大地上有这样敷衍了事的教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