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被笼罩在漆黑夜空之下的不毛之地,原本只存在白色沙漠般荒芜的土地,遍地堆积的骸骨,和苍白如石英般林立的枯木,但是不知何时这个世界的某处修筑起了一座城堡,那是虚圈生灵既敬畏又向往的城池,虚圈唯一的建筑,王的居所,虚夜宫。
只有被认可的强者才能前往那里,而弱者哪怕只是接近都只有跪服一途。
此刻前往虚夜宫的道路之上,被拉长的血迹染红了惨白的沙漠,一道遍体鳞伤的身影缓缓的朝着虚夜宫迈步。
但诡异的是生存在附近的虚兽们只是看着这似乎到嘴边的食物从眼前路过,没有一个敢上前试图吞噬他。
它们看见了这个人脸上的表情,那是近乎疯狂的狰狞笑容,虽然智慧低下的虚兽们并不能理解这样笑容的含义,但本能告诉它们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哪怕对方看上去已经遍体鳞伤。
“终于……到了啊……”
男人站在纯白的城堡前,抬起头喃喃自语着。
卡——
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一般,眼前的大门缓缓张开,里面没有人把手,只有一片漆黑,还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又因为黑暗而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道路。
这条道路带着像是能够将他吞噬一般的魔力,他知道……这是觑见王座的道路。
终于,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里!
道路的尽头豁然开朗。
主殿的上空并没有完全被穹顶所覆盖,而是像是为了欣赏夜空一般留下了一处空洞。
不过在虚圈欣赏夜空这种事情大概只有愚蠢之人才会这么做,因为这里连天空都是虚无的,根本没有什么美好的景色。
男人到来殿前,忍不住被深邃的夜空吸引了目光,他抬起头透过空洞朝着天空望去,感觉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一般渺小。
果然啊,他要觑见的王和那些愚蠢之徒是不同的,即便拥有了那样令人向往的力量,依旧觉得自己渺小,依旧在向着更高处眺望么?
男人缓缓低下头,望向殿堂中央的王座,在那里就是他此番要觑见的存在。
那是王,虚圈……不,世界之王!
此刻就连虚圈两位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至尊都只能守护在其身侧。
左边是天使,右边是死神。
他们仿佛象征着生死,也象征着王所掌握的权能。
羚虚的骑士以及虚圈的旧王。
多么令人神往的场面?
蓝染眼里透着些许向往,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缓缓向前。
他是从尸魂界逃出来的,没有同伴,没有崩玉,什么都没有,只凭着自己的力量。
他身上的伤痕看上去挺狼狈实际上并不严重大多数只是皮外伤罢了,比如灼伤,那是被接天蔽日的火焰所伤,仿佛坠入太阳。
那个老头毫无疑问是真的想趁此机会将他杀死在那里,为此甚至不惜毁灭整个静灵廷。
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哪怕是他的镜花水月也无从闪避,当然若不是有着镜花水月他也根本不可能从这么多人手中脱身。
总之无论如何他抵达了这里,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他再次意识到了仅仅依靠斩魄刀的力量是存在极限的,那是死神的极限,想要抵达更高更强的远方就必须放弃依靠这样的能力纯粹的提升自身的力量。
终于,蓝染单膝跪地,目光缓缓从王座上那道影子身上移开,低下头颅。
咯吱。
骨质的王座上传来清脆的响声,他知道那个端坐于王座之上的人起身了。
踏——踏——
顺着台阶而下,阴影将他笼罩。
“抬起头来。”
仿佛贯穿灵魂般的威严声音传来。
蓝染闻声抬头,目光崇敬的望着此刻来到自己眼前的男人。
果然,这个人和那些愚蠢之徒是不同的,这才是王该有的气量,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起来吧,这是你努力的奖赏。”
轩浩澹澹的俯视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抬手。
一股无形之力将单膝跪地的蓝染托起,同时他身上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原本我应该赞扬你,能够从那两个人手里活着到我面前,不过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将蓝染一个人扔在尸魂界并且剥夺了崩玉,他其实并没有考虑过对方能不能活下来,应该说蓝染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儿而死。
先不说世界轨迹的自我修复能力,就凭‘镜花水月’这把bug一般的斩魄刀就已经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整个静灵廷中就算卯之花那个疯婆娘也拿这把斩魄刀的能力没有办法。
唯一有可能杀死蓝染的大概只有那位号称千年来最强的死神,山本元柳斎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