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
“哪儿有意思。”
“当然是老祖宗们的态度啊,之前就和他们说过,要睁开眼睛看看世界。”
“哈?”
“嘿,你这孩子这世道已经变了啊,不再是他们所处的那个世界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当初也不会准许你母亲走出雪域高原,也就不会有你这个小混蛋了!”
“您老人家悠着点说话,我和你说,我现在在外面名头很大,魔尊您老知道嘛,就是魔头里面最凶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那你的眼睛不会干么。”
陈知行:“???”
看着面前面露顽皮,完全没有一点德高望重的当代雪妖王,陈知行真的是一肚子骄傲都没地方去说。
他和人家老太太说他杀人不眨眼,结果老太太问他眼睛干不干,真就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见陈知行这副表情,老太太也是莞尔一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用一种安慰的与其对他道:
“别想着什么魔头啊、魔王啊之类的身份,那些东西对你来讲没什么意义,你就是你,不是什么魔尊啊魔头啊之类的,那些都是别人强加在伱身上的身份,是为了给你安加一种定义,一种方便他们来认知你、定义你、影响你的身份,不要被这些说法给影响到,不然你就上了他们的当,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陈知行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你是说,这种外人的叫法,是他们在利用这种方式来操控我的行为?”
“差不多吧,打压你,贬低你,操控你,孤立你,把你的行为圈定在他们的定义之中,让你在外力的干扰下,只能任命的去接受他们给你的这种身份,最后你成了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他们就能号召所有人一起讨伐你,到了那個时候,就算有人想出手帮你,都会碍于你的这种身份无法出手,嗯,老一套的把戏了。”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
在高层面的博弈中,如当代雪妖王这样身份的势力首领,真的是什么招数都见识过了,哪怕是陈知行匆匆几言,就能通过他的话察觉到问题的所在,并给与他足够的建议帮助。
陈知行思考片刻后,忽然轻笑起来。
初代雪妖王见状不由好奇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如果我愿意当这个魔尊呢?”
“当魔尊?”
“老太太你说啊,他们希望孤立我,贬低我,打压我,甚至是操控我,可是我是一个魔头啊,他们又如何操控得了呢?”
“孩子,你这想法不对,你总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
“有帮助就叫人帮忙啊。”
“那么你已经是个魔头了,谁又会来帮你呢?”
“谁说魔头就没人帮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愁没人愿意出手的。”
“利益你可以把利益分享给别人,那么,谁又愿意把利益分享给你,孩子,你这样是吃亏的。”
“老太太,你的想法不对。”
“我的利益,都在我的规划里面,若是在我规划之外的利益出现,那么对我而言,这一份利益就不是利益,而是一种意外,而对我现在的处境而言,意外这种东西,是最让我厌恶的。”
话说到最后,陈知行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且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规划之中的利益才叫利益,我规划之外的东西就是意外,在一张本就不大的棋盘里,我既然已经吃下了很大的一块利益,就没有再去要求意外发生的必要,因为意外对现在的我而言,就代表着麻烦,代表着改变,代表着不受到我控制的事物出现,而这种不受到控制的事物,才是我最应该警惕的与之相比,世人的厌恶与孤立,与我而言,不过是春天里的一阵微风,夏日中的一声虫鸣,秋天里的花果香气,冬日里飘落下的雪花都不过是一些没必要去在意的事物罢了。”
雪妖王被陈知行的这般说法给惊了一下。
她觉得陈知行说的很有道理,可还是有些不对,关键是这个不对的地方,她又偏偏说不出来。
陈知行没有让她继续纠结下去。
“老太太,安心的过你的日子吧,我这个当孙子的已经长大了,不用您再去费心了,您不用再把心思放在我的心上,过好您自己的日子就比什么都强了。”
说出这番话后,陈知行忽然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笑。
这一瞬间。
他的境界自然而然的就突破到了第五序列,且颇有一种大道开悟的感觉。
是啊,他如今已经是长生境界,是星君一系的一道之主,他的头顶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有能力替他遮风挡雨,如今的他已经成长到为那些依附与他的生灵遮风挡雨的时候了。
一次小小的感悟,算不得什么。
之所以突破第五序列,不过是他的积累到了,得了这么一个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