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大清国确实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一年上千万两的国库收入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都算是一笔巨款了,可是进来的多出去的也不少,算来算去整个绮望楼里一片唉声叹气之声。
现在就连闹的最凶的清流翰林们火力也小了许多,他们虽然大都是不同经济的书呆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比那些太学生们懂点事,打仗不是开玩笑那是要动钱粮的。
慈禧一看气氛有点冷场,眼睛立刻就立了起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皇上不能有一丁点闪失,这是大清国血统最正的独苗了……千顷地一根苗,先皇可就这么一个孩子!”
“呵呵,南方闹长毛,你们喊打喊杀舍得花钱,甘陕回乱、新疆阿古柏造反你们一样舍得花钱!左宗棠带走的可是一千万两的军费啊,现在陛下有危险了,朝廷却连一个银渣子都掏不出来?”
慈禧真是有点破罐破摔了,她自知距离权力中心已经越来越远,这个大清国好也罢坏也罢跟她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
在她的算计中,只要熬到儿子亲政,到时候他还是得跟亲额娘走到近,毕竟是从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而慈安早晚都会推出权力中心的,她慈祥等得起。
所以,她明知道国库里没有钱,兵部手上也没有新军,但是她都不管,能给慈安添点膈应,就是她最快乐的事情了。
在场的人听着慈禧不入耳的讽刺,一个个面色尴尬,尤其是慈安更是对这个妹妹非常的失望,自己真的是后悔过去对她的纵容,现在居然如此不识大体。
但是人家毕竟是苦主,儿子都遇刺了,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谁都没有反驳她。
慈禧今天典型的有点人来疯,当她看见从回忆到现在一言未发的总理大臣富庆后,心中一股无名火就窜起来了。
她心中暗骂,这对狗男女在景山上明铺暗盖行那男女之事,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你富庆之前搞特区,弄电报线上蹿下跳的好不热闹,怎么现在就彻底哑火了?
你想低头装孙子?没门,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慈禧看着庆三爷魁梧的身板,又看了看他男人味十足的硬朗面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干唾沫。
该死的,这慈安真是够浪,勾搭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再看看奕那个软趴趴的样子,怎么都不如富庆身板好,这晚上得多带劲啊!
慈禧想了想跟自己亲密的那些男人里,也就荣禄的长相能和富庆相提并论,可是荣禄那个废物居然在辛酉年动了歪脑筋,这才给贬到西安去当了将军,这要是还在四九城,多少也能解决一下西太后心中的饥渴了。
不顺,到处都是不顺,内心一股邪火四处攻伐,慈禧决定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敌人痛快了。
“说话啊?怎么都哑巴了……呵呵,富庆啊!庆三爷?您楞什么神呢?今天这场会议您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富庆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奴才容不得一个您字,请太后不要折煞奴才……奴才不发一言,只是因为差事不涉及兵部,所以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好一个不敢妄言啊!兵部的差事没你的事,可是这户部的差事你可管了不少去了……修这个北海和景山你都能掏出六百万两银子出来,现在陛下有难你在这给我装哑巴!”
怒吼的慈禧吓的富庆脸都白了“奴才……奴才……奴才岂敢染指户部的差事啊,奴才只不过是牵线搭桥,让乐天洋行承兑了一部分户部债务,仅此而已啊!”
“好啊!你庆三爷本事大,六百万两的债务说填上就填上了……林大人啊,跟我说说户部现在还有多少白条欠款?”
户部林尚书下意识的和奕对视了一眼,心说真是瞌睡来枕头,刚刚他俩在松树林里面议论的就是这个办法,他们打的就是乐天洋行的主意。
按照林尚书的办法,既然乐天洋行能承兑六百万的债务,而且还不吃力,干嘛不多给他们点国债,反正乐天洋行和银行也有办法销售出去。
可是他们也清楚,想从商人手里尤其还是琉球藩国手里拿银子,这名声实在是不好听,再者说了肖乐天脾气也臭,真要是翻脸了朝廷的军队还真打不过人家。
所以奕和老林愁眉苦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来挤兑富庆。可是万万没想到慈禧今天开了头一炮,这可太及时了。
“启禀太后,户部债务问题从道光年间就已经开始有所抬头,尤其是经过道光二十年和英国一战之后,国库亏空愈演愈烈,不过那时候多少还能维持住……”
“可是自从长毛祸乱南方半壁江山之后,咱们大清的钱袋子算是彻底被打漏了,每年户部亏空都在三四百万两之上,各省递解到京师的钱粮不及往年的一半……”
“够了,你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我就问你到底有多少白条……”慈禧气的差点没把指甲套给拍断了。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