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曾庆还是收钱办事,提着一坛价值不过十来文的水酒,满心欢喜的赶往陈显家。
大家都住在县里,县城也不是很大,没走多久曾庆就到了地方。
陈显的家在南街上,独门独院的,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家。
曾庆自来熟的推开院门,小院不是很大,倒是很别致,有亭有花的。
“姐夫…,姐夫在家吗?”
曾庆进了小院,扯开嗓子就喊,见没有人回应自顾自的进了堂屋。
“是舅爷来了。”
“吆,小花你家老爷可在?”
“在呢,正在后院用餐。”
“哈哈,来的恰到好处。”
曾庆询问了堂内的丫鬟,听说陈显在后院吃饭。正好没有吃饭,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后院去了。
“姐夫,姐姐。”
曾庆穿过回廊,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到后院用餐的厅屋里。
“陈武,你舅舅来了,去迎一迎。”
“是。”
饭桌正前方,一个头发半白,留有短须的男人放下碗筷,对着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说了一句。
青年长相俊朗,身材也高大,他就是陈显的儿子陈武。见父亲发话,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哈哈哈,姐夫姐姐,外甥吃饭呢?”
陈武刚刚离席,曾庆就提着水酒走了进来。
“舅舅。”
陈显微微一笑:“来的正好,还没有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好好,陈武站着干什么,来陪舅舅喝一杯。”
“我去添副碗筷。”陈显的夫人曾氏笑了笑,起身拿碗筷去了。
曾庆往凳子上一坐,把酒坛往桌上一放:“姐夫,没啥好东西,薄酒一坛。”
陈显嘴角微微一抽:“你又是不知道,我很少饮酒。”
“姐夫,男人多少也得喝点。”曾庆当下把自己倒了一碗。
陈显也是无语,自己这小舅子,每次来不是蹭吃就是蹭喝。每次都是带酒,结果这酒还都给他自个喝了。
一顿饭吃完后,陈显带着曾庆来到堂前,丫头奉上一杯热茶。
陈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次来,不会就是来吃饭的吧?”
曾庆咧嘴一笑,把手里的茶杯一放:“不瞒姐夫,还真有那么一件小事请你帮忙。”
“就知道你肯定有事,不然不会来。”
“嘿,也没多大事,就是一个穷书生,想参加明年县考,托关系到我这。我这人是个热心肠的人,就答应下来了。”
陈显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喝了口茶道:“县考的人员早就报备了,明年过了元宵就考,怎么还有人没报?”
“正因为这样才来请你帮忙,那穷书生还是你门下的学生。只读了一年,就想参加县试。”
“一年?就敢参加县试?叫什么名字?”
“杨毅,住在三十里外的杨家冲。”
陈显听完略有所思,半响才说道:“杨毅?这个名字的确有些熟悉。”
“姐夫,你看这事?”
“事倒不是大事,只是把他身份报上去就可以了,你和他很熟?”
“那倒没有,我就是见他可怜,你也知道我是个热心肠。”曾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陈显嘴角抽了抽:“少来这套,你指令是收了人家好处。”
“嘿嘿…,姐夫你看?”
“哼…,我可不是帮你,明日你把他带来让我见上一见。倘若他有些才华,我自会帮他。倘若只是来试水,别怪我不给面子。”
“姐夫…。”
陈显脸色一沉:“好啦,你不必再说。”
“好吧!”曾庆也没有继续说了,他这是心里没底。在他看来杨毅有啥才华,不过是自以为读了一年书,还真把自己当书生了。
陈显打发走曾庆,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之所以答应见杨毅,的确是出于惜才。谁不愿意自己门生有那么一个高中的,这些年他也一直用心教人,只盼有那么一个争气的学生。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钟和为了不让杨毅受委屈,也没有出去干活。
有钟和的照顾,杨毅一日三餐温饱。李氏虽然看不起他,但也没有再刁难了。
次日上午,两人吃过早饭,立马顶着寒风赶往曾庆家。
到了曾庆家的小院外头,钟和敲了下门,很快院门就被打开。
曾庆笑呵呵的走了出来,相比昨天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今日倒是随和多了。
“来了。”
钟和见曾庆这么客气,心知还是钱好使,立即弯腰一拜:“曾爷,打扰了莫怪。”
曾庆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无妨,今日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在家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