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四周的黑暗。
“离火车南站十五公里外的一个高档小区的房间内,属于私人财产。你的手术、换血过程全部在这里完成,参与手术的人员不超过三名,没有任何录像设备记录了手术的过程。现在是隔天的凌晨五点二十分,你昏迷了十五个小时左右,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接触过你,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林年缓缓说道。
李获月脑海中思绪轻轻一动,与林年的双眼对视了许久,然后说,“我以为你是秘党的人。”
“我的确是秘党一边的人。”林年说,“暂时的。所以‘月’计划的技术也暂时由我保管不会落到秘党手里。李获月,你很清楚你身上‘月’计划的秘密可以不外泄,我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同样的,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情报。”
“你没有信誉保障。”李获月淡淡地说,“你很可能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你很大可能已经把解剖的过程和完整的炼金矩阵递交给了秘党,
现在只想借此为筹码从我这里欺骗获得更多正统的情报。‘月’计划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为什么我要白送给秘党这种价值不菲的情报?”
“因为你是秘党的狗。”
“不,
你可以看作我暂时是昂热派系的人。”林年说,他的眼眸皱有烛火在燃烧。
李获月顿了一下,看向眼神终于微微改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秘党和昂热这两个词已经被分裂了。
在卡塞尔学院内有人认为自己的使命是‘屠龙’,也有的人认为自己的使命是‘为秘党服务’。这是不一样的概念。
往以前的历史展望,秘党下出来的专员们在死之前都得吼一声:为了党跟组织献上生命!但自从昂热这个二五八万上任后,现在的专员们死之前要么拽着同伴的手说:回去帮我删了浏览器记录宏大一点就说:为了人类命运和屠龙事业!
这种改变不能说不好,某种意义上算是进步,把信仰从真实的个体变成了虚无的精神。但秘党真正的话事人,校董会们以前在会议上不止一次对这个变动勃然大怒,直言想杀了昂热的妈。
可人家昂热不在乎,还反唇相讥,你想杀我母亲之前想清楚点,说不定我还真睡过你母亲呢,要不要去亲子鉴定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崽——毕竟老流氓活得久就是硬气,辈分压制了。
说是秘党的代言人,但昂热已经隐隐有种从卡塞尔学院开始做空秘党的影子了,被外界的混血种势力普遍看为欧洲秘党里‘革命’的种子。而正统恰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从卡塞尔学院接触秘党多以‘学术交流’的方式进行,反倒是没在台面上跟高台桌上的校董会们进行交流,这里面的意思十分耐人寻味。
“人工制造超级混血种的秘密固然很重要,会引起秘党的那群老家伙为之疯狂,但对于我来说你的秘密没有丝毫价值。”林年停顿,然后继续说,“不管你是什么状态,我想杀你就像杀条狗一样简单,希尔伯特·让·昂热想杀你也非常简单,你的秘密,所谓的‘月’计划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
李获月看着他很久,点头,“合理。”
“你想要什么?”她面无表情地问。
以‘月’计划不会落入秘党手中为筹码,双方开始以咨询来谈判交易。
“现在我们终于开始聊天了。”林年收起了匕首,李获月的脖子上只留下了一条红印,没有半点破口和鲜血,“你为什么会准确地在秘党交接任务前十分钟内出现在火车南站。”
“任务。”
“谁的任务?”
“李家兵部,左事官,李元德。”
“兵部?你们还在沿用清朝时期的部门称谓?”
李获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认为正统的内部情报和‘月’计划的情报一样重要,林年并不在意,‘月’计划是他用来套问李获月情报的筹码,当情报大过于这份筹码时自然无法形成交易。
“这次你执行任务的主要指令是什么。”林年继续问。
“在规定时间内不择手段夺取文件。”
“你们知道秘党的交接任务的详细情报?”
“知道。”
“从什么渠道获得的这些情报?”
“这份文件在落入秘党手中前本就在我们的观察中,原计划是我会在意大利的艾米利亚·罗马涅率领雇佣兵部队武装抢夺文件,但却先一步被秘党的执行部截获,为了避免正统与秘党全面开战,所以文件的夺取计划向后顺延。在秘党的专员进入中国范围的‘天眼’监控时,截获文件的任务便正式开始。”李获月平静地说。
“那群袭击b007专员的武装暴徒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你们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知道。‘蜂巢’,滨海城市当地新起的非法混血种组织,他们也在计划的一环,但与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