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与青衣》。”
——从始至终,爱着自己的,恨着自己的,保护自己的,辜负自己的,都是琉璃自己。
楚夭听罢,心中一震,面色微微发白。而听着小辈讨论这些的明月楼主却是浅笑,仿佛无所谓地问道:“那如果我说,这出戏真的有两个人呢?”
宋从心摇了摇头:“一个人,孤独;两个人,更孤独。”
宋从心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但没想到,这个不明所以的回答,却让明月楼主沉默了。
随着明月楼主的沉默,室内也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中。不管明月楼主看上去是如何的亲善,他都是当世十指可数的大乘期修士。当他放任气氛一点点地冷下去时,就连性情最为活泼的楚夭都不敢出声打破这种僵滞。
就在楚夭偷偷为同伴捏了一把冷汗时,明月楼主却笑了:“不说这些了。拂雪小友我是见过的,另外两位小友不知应当如何称呼?”
“我叫楚夭,散修。您……咳,您随意便可。”楚夭险险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您老”二字。
梵缘浅见宋从心已经揭露了身份,便下意识地双手合十,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看见她这个习惯性动作的明月楼主却突然猛吸了一口烟管,难得有些牙疼地道:“好的,我知道了。梵净初和梵觉深的后辈是吧?”
三人:“……”
明月楼和禅心院之间也算得上是孽缘不浅,毕竟一方修的是极尽痴绝的极情道,另一方修的却是破除我执的消业之道。主张息想摄心、拂尘看净的佛门和主张“不疯魔不成活”的明月楼若是能走到一起,那才是怪事。
在梵缘浅之前,明月楼在招收弟子门人的时候就没少和欲渡他人堪破我执的佛门产生冲突。
其实严格来说,同样主张“明心见性”且寻求中正平和之道的道门跟明月楼同样不是一路的。但与“看见他人在水里便想要伸手捞一捞”的佛门有些许不同,道门是“你丫的要是不伸手呼救我就当你是在游泳”。
所以明月楼主能跟道门出身的宋从心调侃说笑,但看见佛门出身的梵缘浅便觉得头疼。
“拂雪小友聪慧机敏,想来应当知道本座的琉璃玦不是随便用的。”明月楼主轻叹,他收起烟管,坐直身体,十指交错抵在唇上,被画得细长妩媚的眼睛笑睨着宋从心的眼,“为了这一天,本座可是好等。那么拂雪小友,你想要和本座做什么生意呢?”
明月楼主摆出正经的姿态,甚至口头都换了一个自称,显然是准备认认真真地谈一桩生意了。
宋从心平静地与明月楼主对视,须臾,她从粟米珠中取出一物,放在桌案上推了过去。
一旁随侍的女郎正准备上前取物,明月楼主却朝她摆了摆手,而后轻一勾指,那件古朴的事物便落入了他的掌中。
那是一枚灰扑扑、乍看之下甚至还有几分不起眼的玉佩,其色较杂,赤金交织,乍看之下好似上好的绿翡中掺入了黑癣与黄翡。然而明月楼主看见这个物件时却瞳孔微深,他面上笑意不变,道:“拂雪果真有清奇之处。”
他微微倾身,挑起那块斑驳的杂翡:“这情报,本座这儿的确有。但你可想好了,这情报品阶比重溟城还高,天品甲等,序号贰拾叁。而且本座可以告诉你,相关情报,你师父那有,只是他肯定不会告诉你。而在本座这儿,天品甲等是非卖品。拂雪手中的确有本座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东西,但这东西比起这件情报的价值,还不够。”
宋从心神色不动,这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确有意向让明月楼参与进“九州列宿”筹划当中,想必明月楼也能看出来,无极道门找不到比明月楼更好的盟友。明月楼主的确不介意借此机会卖她一个人情,但如果涉及更危亡之事,一个双方皆有意向的合作盟约显然分量不够。
“一个可全权交予明月楼主导的分支筹划。”宋从心加重了筹码,这也是她与古今长老讨论后可以拿出的底牌之一。
“不够。”明月楼主敲了敲桌子,“因为这个情报,明月楼死了人。”
“楼主又待如何?”既然对方愿意与自己商量筹码,那显然,对方是有交易的意愿的。
“一个承诺。”明月楼主站起身,微微靠近宋从心,他细长的眼睛眯起,像一只慵懒倦怠的猫儿,“再加一个不违背拂雪道义的承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