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猪,“谁说修真者就只能吃花瓣儿喝露水的?谁规定!日子真过得那么没滋没味,我还修什么仙啊!”
“去——”众将士们一点都不怕他,还不约而同地齐声嘘他,毕竟这位来参加外门考核却在储物戒里塞满吃食的事迹,都已经传遍全城了。
一名弟子喝了一口蜂蜜水,觉得还挺喜欢,顿时仰头咕嘟嘟地灌下一大杯,豪爽地抹嘴道:“不错,好喝!来,你们也尝尝我酿的酒啊!”
“可是我们不能饮酒啊……?”
“没事,得了你们大公主的首肯了。大不了之后我们再帮你们守半天城,等你们酒醒了再走。不过只有今天啊,过时不候——!”
“那还说什么?!干了!”一群禁酒大半年的虎狼顿时发出了嗷嗷声,也不顾仙家酒酿醉人,抱起酒坛子便是一阵“吨吨吨”。
那掏出全部酒酿存货的弟子放声尖叫:“夭寿啊,你们暴殄天物!”
演武的广场上吵吵嚷嚷,身穿道袍的仙家弟子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和身旁的凡人勾肩搭背,划酒拳的划酒拳,过招的过招。女兵则和那些一个个看着清冷出尘的女弟子们坐在一起,举着装有蜂蜜水的杯子,聊聊天,说说话,或是一起围观喝醉的人出洋相,笑得满脸红光。
还有几个成家却没孩子的士兵则围住那些年纪较小的修士,得了允许后便捏捏脸,摸摸头,感慨着自己沾了仙气,以后也要生个这么灵秀的娃。
另一边,有一个身材单薄、长相俊秀的少年小卒同样也被人围住,不过围他的多是仙家弟子。对于这位心算能力过人、头脑才思敏捷的小兵,不少仙家弟子跺脚叹息,自愧弗如,而后便提出各种靠谱或不靠谱的主意,甚至有人从怀里掏了符箓阵法卜筮之类的书籍,悄悄往人怀里塞。
“你叫什么名字?”
“张松。弓长张,木公松。”
“好普通的名字。你计算炮击射程这么准,不如改名叫‘张大炮’怎么样?”
说胡话的弟子很快便被人一人一脚地踹远了。徒留一旁看笑话的人还在哈哈哈。
一名辅修丹青的女弟子提笔,落墨,画下了这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将其尽数汇聚在一张数尺长的绘卷上。栩栩如生的人像在她手中成型,每个人的情态都捕捉得极妙,眉飞色舞的、窘迫腼腆的、开怀大笑的……她画完最后一笔,落字《水天一色间》。
她写完最后一笔,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却听旁边传来了一声同样的舒气声,转头,便看见一位凡间界的画师同样拿着笔,和她画着一样的画。
对方的落款是《桐冠城九婴劫后众生相》,枯燥、呆板,毫无风韵,全是写实。
女修看了一眼,对方显然是画人像的能人,情态略逊,但眉眼五官却描摹得细致入微,几乎能认出所有人的模样。再看对方身上的官服,显然,这是衙门里常年帮钦差画通缉令的。注意到女修的视线,那位男画师也转过头来,看见她的画,挑眉拱手道:“献丑了。”
女修气笑,文人相轻,画师亦然。对方嫌弃她不够写实,她还嫌弃对方抓不住情致呢。
两人赌气,以画对骂。一人画仙门盛景,一人便画红尘故里;一人画百鸟朝凰,一人便画游龙在天;一人画大公主叱咤沙场,一人便画宋道友逆风持炬……如此较劲直到太阳西斜,两人终于握手言和,互相交换了《水天一色间》与《桐冠城九婴劫后众生相》。
“不然你多送一副,那张逆风持炬的也一起送了吧。毕竟那天晚上,我真的没看见那位仙长的脸。”
“……滚。”
女修暗自磨牙,但最终还是送了。
……
城主府的高楼之上,宣白凤看着下方仙凡和乐的场景,叹息道:“你看,仙人和凡人这么看上去也没多少区别。”
宣白凤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线:“您非要这么说的话,贵族与平民也没有多少区别。一样的血肉之躯,一样的五官眉眼。”
谢秀衣仍旧一身秀衣,披着水红色的斗篷,笑意盈盈地站在宣白凤的身后。她似乎永远都在笑着,哪怕天塌下来了,她也是如此。
“公主,国之宝器昆吾佩都送出去了,值得吗?”她的眼神只有一个意思,想好怎么跟君上交代了?
“我防备仙门不假,但我不猜忌义士。宋仙师虽是世外人,却有侠义风骨。值得。”
宣白凤摇头,道:“倒是你,你送地图,本是好不容易周旋求来的好事,结果差点没送出祸患来。怎么,试探出你想要的结果了?”
“一半一半吧。”谢秀衣走上前,站在公主身边,和她一起俯瞰这座由她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城,“正如公主所说,经此一战,便可见仙门弟子的心性犹在,风气尚好。虽然无法排除高层内部的渗透,但显然局势还在明尘上仙的掌控之中。所以‘试行’之事,可以赌一把。”
“我不信你搞出地图之事,只是想帮我试探合作的可能性。”宣白凤没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