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皱起了眉,脸色都渐渐狰狞起来,“你觉得他们能跑?”
虞瑜:“不能,容我细言。”
高阶施法者似乎在克制情绪,好半天才阴冷的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说快点。”
“小型公会会长若有野心,会通过展现实力的方式,吸引闲散外来者加入。”
说到‘展现实力’二字,空气都仿佛黏稠了起来。
虞瑜忍着不适感,继续道,“而执政官便是在这样的心态下被……”
“我杀了你!”
施法者双眼爬上血丝,暴怒至极。
虞瑜被她掐着脖子,觉得自己的小命已经在旦夕之间,“……‘血族’因此出名了。”
“如果不掐灭这股风气,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愈演愈烈。”
“而这,”虞瑜咳嗽起来,“便是大执政官让我前来的原因。”
高阶施法者的手稍松。
显然‘大执政官’这四个字,对她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虞瑜看着她不知不觉布满血丝的双眸,凶戾杀意凛冽,她是真的想杀死自己。
那位执政官和她的关系,似乎是极为亲密的。
“大执政官的意思必然是,”虞瑜说一句咳两句,“咳咳,必然是以多杀为功。”
“如此,方能震慑外来者,”她嗓子好疼,“咳咳咳,以儆效尤。”
深深凝视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多杀为功’安抚了,高阶施法者终于松开手。
虞瑜的定身术还是没被解开,她只能
动嘴。
高阶施法者:“芙妮,我的女儿。”
她嗓音阴冷,“你们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虞瑜也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她的心态也稍稍发现了一点点变化。
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原因杀了别人的女儿……怎么想都无法原谅。
虞瑜敛下眼眸,“外来者讯息非常灵通,一旦走漏风声,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不如……”
高阶施法者凝视虞瑜,“不如?”
*
大执政官双手交叠,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高阶施法者阴冷的站在一边,平静叙述虞瑜的建议,“引蛇出洞,再一举抓捕。”
“死?想也别想。”
虞瑜乖巧的站在一边,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深刻的给大执政官展示自己的委屈。
都是你害的!
大执政官眼皮都没动两下,“唔,这是你的建议?详细说说。”
虞瑜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才切换状态,“大执政官觉得松散的玩家容易管理,还是聚集成团的玩家容易管理?”
大执政官挑眉。
虞瑜:“如果银月承认玩家公会的存在,并将其责任明确,公会管理玩家,银月管理公会,这样的结构,是否比银月直接管理松散的玩家容易?”
“事实上,玩家早就想要公会的名额了,”虞瑜道,“即使大执政官从未承认过,他们依旧组成了大大小小的公会,并笼络玩家高手,成为一个个小集体。”
“堵不如疏,大执政官为什么不直接如他们的愿呢?”
她轻飘飘的眼睛一扫,“至于公会登记的时候,成员全部在场,并且留影,记名什么的,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如果银月不合适做这种事,完全可以在镇上做,”虞瑜语气轻飘飘的,“只要在公会上面下手,大部分最具有执行力和野心的玩家,就会进入大执政官的视野,方便大执政官掌控,不是吗?”
“至于缺点,”虞瑜眼眸闪过幽光,抬头看大执政官的眼睛,“不过是外来者将以公会为主体,抱团凝结力量。”
“但禀大执政官知,外来者在游戏外本就有自己的组织,即使大执政官掐死这个可能,也无法管控住这个可能。”
“毕竟,如‘沧澜’那样的大公会,每年都有成体系的新人选拔机制,有合同,有金钱,有规章制度,”虞瑜道,“他们早在别的游戏就形成了完善的体系。”
大执政官指节敲动,漆黑的眼眸缓缓开阖,“你说的,我很,心动。”
虞瑜:“我只是提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供大执政官一听。”
她不知道的是,银发女子在屋外不远处抖动耳朵,若有所思。
蒲公英顺着微风自她指腹擦过,银白的耳朵柔顺鲜亮,美如画卷。
虞果然是个标准的施法者。
和施法者们一样满肚子坏水,自己人都坑,怪不着她那么容易融入法环。
都是一类人罢了。
公爵一边唾弃,一边继续竖着耳朵听。
大执政官思索了片刻,看向屋内另一个人,“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