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前几日锅子坏了,并不严重只是透过锅底隐约能看到灶台里的点点红光,吴蔚卸下大锅一瞧,锅底已经很薄了,还破了几个芝麻大小的洞,必须得趁早修一修,不然等锅底儿掉了就不是修的事儿了。
家里的盐也不多了,盐铁历来都是由官府掌管,不管是修锅还是买盐,都要到官营的铺子去办,正好她们一直卖柴的那个市集就有铁匠铺和盐庄,二人便商量着这一趟过去把三件事儿都办了。
绣娘想着:再买一些布回来,开春儿了给吴蔚做身应季的新衣裳。
可是,当吴蔚和绣娘来到市集时,却傻了眼。
往常热闹的市集今日却异常的冷清
位捧到高处先放着,今后逢年过节就可以在家里行祭拜之礼了,等以后有机会问问二姐夫老爷子葬在哪儿,不过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上山也不安全……”吴蔚嘟囔了几声,睡着了。
绣娘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收拾好,又给吴蔚拉了拉被子。
捧着自家父亲的牌位,绣娘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注视了吴蔚半晌,才默默出了卧房把柳老爹的牌位放在了堂屋存放蔬菜的那个架子的最上面,这个家又小又破,连个摆放牌位的好地方都没有。
吴蔚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绣娘给吴蔚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白粥,煮鸡蛋,地瓜和酱菜,说道:“蔚蔚,你先简单吃一口垫一垫,留着点儿肚子晚上咱们吃好的。”
“好啊~,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煮了点腊肉切成薄片,取了两条鱼已经收拾好了,还有白菜,等面发起来……晚上咱们一些,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吴蔚拉着绣娘转身往回走,想着出了市集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柴放下,下次来的时候还可以碰碰运气,万一没人拿呢?
结果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碰到两名衙役,绣娘习惯性地往吴蔚身边挪了挪。
吴蔚倒是镇定,拉着绣娘按照原先的路线径直走去,也就朝着两名衙役的方向迎面去了。
果然,绣娘和吴蔚被衙役挡住了去路,其中一名衙役一眼就认出了吴蔚,阻止了同伴提刀的动作,笑道:“这不是吴姑娘吗?你来这儿做什么?”
“你认识我?”
“嗐,吴姑娘验尸那日正是我当值啊,姑娘不记得我了?”
吴蔚了然,答道:“我和我朋友来赶集的,本来想到百味楼去把劈柴卖了,再把家里的锅拿去修修,买点盐就回去,没想到市集没开。”
衙役解释道:“这段日子姑娘还是别来了,来了也是白来,一直到下月初五,清庐县的大集都歇了,只保留各个村子里面的小集。五日前府衙的告示就下发到各个村了,你们的村长没告诉你们吗?”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差大哥了,我的朋友住得偏僻,消息闭塞了些,给二位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
那衙役继续说道:“姑娘这柴是打算再背回去?这里离小槐村……得有十几里的山路吧?”
吴蔚当即卸下了竹筐说道:“不了,原本是打算卖到百味楼的,太沉了我们两个也背不动,正要出了市集找个地方丢掉,不如请差大哥帮忙处置了吧。”
“姑娘放心吧。”衙役笑着应下了。
这柴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都背到这儿来了,这二人随便敲开一家餐馆还怕对方不收吗?平白得的铜板为何不要?
吴蔚也明白这个道理,做了个顺水人情。
“那我二人就告辞了,留步。”
吴蔚拉着绣娘走了几步,那名认识吴蔚的衙役跟了上来,说道:“吴姑娘。”
“差大哥还有何事?”
“姑娘住的地方正好挨着出清庐县的驿道,这几日二位姑娘最好是紧闭家门,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不日就有朝廷的兵马经过咱们清庐县到泰州交接,与燕王府的人交接祥瑞,为了这事儿清庐县所有的大集都歇了,派发到各村的告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们要是实在着急,可以走小路,去小槐村或者毗邻的张家村,各个村子里的小集还开着。”
“多谢。”吴蔚与绣娘对视一眼,朝衙役抱拳行礼,然后拉着绣娘离开了。
走出好远,绣娘问道:“蔚蔚,刚才那位大人说的祥瑞,是不是去年年底二姐说的那个,拳头那么大的珍珠?”
“应该是吧,反正和咱们没关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