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门口的景副厂长,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提醒李学武是好了。你再看景副厂长得脸,就跟猴屁股似的,满脸怒气都要冒火了。李学武骂了一阵,也没打算再搭理那边,对着电话道:“跟厂长说一声,一会儿各厂去拉水果和羊毛皮张,叫人点数点称”。“啥?!”徐斯年看着景玉农冷着脸要走,刚想帮李学武解释几句,说着话都是骂他的。可李学武接下来的话不仅让他定住了,就连厂长杨凤山和怒气冲冲要走的景玉农都钉在了哪里。“不可能!”景玉农刚才就是去告状的,早说李学武不可信,一定会拖延时间,浪费机遇。她跑了一下午的企业,就是为了证明李学武根本没有去谈业务,只是在拖延宝贵的时间。刚从厂长那出来,劝说厂长暂时先同意一到两个联合企业的建设,打开局面后再安排工人子弟。现在好了,她还没回去落实工作呢,李学武隔着电话给她一顿骂不说,现在又来了一个大巴掌。这谁能受得了啊这!景玉农喊了一声就要往办公室里冲,可端着电话的徐斯年被另一边“哐”的一声给吓了一跳。看着景玉农瞪着自己,徐斯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个…他一向这么没素质”。说完放下了手里电话,嘀咕道:“啥人呢,没素质,说挂就挂”。景玉农大口喘着气,转回身去看送她出来的厂长,可身后还哪有厂长的身影。不用说了,刚才在厂长办公室里谈的那些话,现在通通失去了作用。她不会自讨没趣,现在拿着协议去找厂长签字盖章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景副厂长,您别生气,他这人就跟我这样”徐斯年劝着景玉农,尽量不要让她在自己办公室里发飙。“不生气”站在那足足看了门口厂长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这才转回头看向了徐斯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都是为了厂里的工作,他能办成不是更好嘛”。“是是是,就说您大气!”徐斯年笑着奉承道:“他那人啊,属狗的,遇着点儿啥急事儿都是康康康的,您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啊”。“这话过了”景玉农挑了挑眉毛,姣好的面容一片平和,只是目光中的不甘还是让徐斯年感受到了李学武的坏和损。“李副处长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包括我在内”夸了一句李学武,景玉农又说道:“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徐斯年为难地说道:“您也知道,他跟厂长上午谈完的,下午一点多离开的,这一下午您找他,我也在找他”。说完指了指电话,道:“刚才莫名其妙地打来电话,说事情办妥了,让咱们准备移交水果、羊毛和皮张,对方会送来当时交换价格对应的商品”。景玉农盯着徐斯年看了几秒钟,点点头,道:“谢谢,辛苦了”。“您客气了,多包涵,我代他给您说不是了”徐斯年干笑了笑,道:“等明天上班,我说说他,咋能这么说话呢,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景玉农看着徐斯年磨叨,怀疑他这是在用李学武的鞭子打自己。意思也很明显,赶自己走。到底是啥时候开始,她就这么被动了起来,处处赶不上,步步都落后,这种被戏弄的窘迫实在憋屈。尤其是杨凤山的态度,阴晴不定,实在让她寒心。李学武可不知道自己骂爽了,有人还替自己接着骂,拉仇恨。治安大队这边的工作主要在巡逻上,抓人都少,重在威慑。几次的辅助性警戒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相关部门领导的表扬。沈放也在几次的警戒任务中表现突出,进入到了上面的视野之中。李学武并不眼气自己副队长的工作表现,反而乐于看见这种情况的发生。沈放在婚礼前一天下午跟段又亭他们来找李学武,汇报的就是这个事情。工作上的事情工作时间说,私人感情私下说。是个人都有自尊心,沈放不可能在工作时间跟李学武说他自己最近的表现有些“功高盖主”的嫌疑的。即便是在那天,也仅仅是用一个玩笑不经意地提了出来。李学武宽慰和真诚的态度自然让沈放放下了心,认真扑在了工作上。争什么?这个月的动静就开始起来了,难道争着打头阵?李学武摆摆手,叫进来的沈放坐,同时处理着沙器之递过来的文件。“我下周一有事,要出差,你盯几天啊”“怎么又出差?”沈放一愣,惊讶道:“轧钢厂的工作这么忙吗?”“你忘了咱们的特勤队了吧?”李学武抬起头看了沈放一眼,随后将签好的文件递给了沙器之。“那边的案子有些问题,需要我过去一趟,同时把特勤队带回来”。“这倒是”沈放皱了皱眉头,道:“回来的也好,不然我这心里老是没底,现在咱们的人手…”“人手怎么了?”李学武用钢笔帽敲了敲办公桌上的厚玻璃,提醒道:“别冒进,你不会想着当中队长或者总队长吧?”“别逗了,都啥时候了!”沈放苦着脸凑近了低声说道:“你没听收音机啊?”“我看你是没听吧?”李学武翻了翻白眼,接过文件看了起来,嘴里说道:“我特么获奖了你都不知道,还跟我提收音机”。“获奖?什么奖?”沈放微微一愣,道:“不是刚出书嘛,书获奖了?”“是劳动模范奖章”沙器之笑着解释道:“今天早上的新闻,我们处长因为安全管理和预防获得了劳动模范奖章”。“真的?!”沈放惊讶的差点把面前的茶杯撞翻,用手扶了,这才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学武。“你说呢?跟你闹着玩儿呢?”李学武脸都没抬,视线还在文件上,笔端勾画,写着自己的意见。“嘿!这可真是…真是…!”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