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帮别人做嫁衣事小,出了问题背锅才是事大。
再有,相互掣肘,事情一定做不成,李怀德不做这种事,李学武当然也不会做。
“好好谈谈,会解决的”
李怀德安慰了李学武一句,就在要谈完话的时候,又似是随口问道:“听说你在查邓副厂长的司机?”
“是嘛?不知道啊”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谁说的?哪个部门查的?”
李怀德看了看李学武,看不出真假来,笑了笑,点头道:“没有最好,好了,去忙你的吧”。
“我真没有”
李学武站起身的时候还强调了一句,这才出了办公室。
李怀德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脸上的笑容这才消失不见。
李学武到底查没查邓之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李学武了,这小子阴着呢,就好来这招儿。
如果是真的,那邓之望危险了,咬人的狗可是不喜欢叫的。
当然了,他也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去,事态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怀德有自信折服李学武,不叫他对着自己捅刀子。
因为他们没有矛盾,却有着共同的奋斗方向和为人处世的理念。
今天叫李学武来当然不仅仅是说了这些话,主要的还是工作上的事。
李学武结婚的这两天,上面的文件频繁下来,还是两套系统的署名,这很异常。
李怀德在等,看这个机会到底是不是他等的那个。
至于李学武为啥放着王敬章不收拾,改盯邓之望,他想不明白便没有再费脑子。
李学武做事,哪里会伸手跟你要,他得转着圈的收拾你,让你主动的,心甘情愿的,献上他要的。
不然李学武不就成了要饭的了嘛。
“等我呢?”
李学武见着徐斯年站在楼梯口,便耸了耸肩道:“别这样,我都有点感动了”。
徐斯年扯了扯嘴角,不耐烦地问道:“聊啥了,这么长时间?”
“聊聊进步的事儿”
李学武笑了笑,跟徐斯年并肩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兜兜转转,羊毛的问题到底还是转回了他的手上。
“我信你个鬼!”
徐斯年低声道:“你要说聊打麻将的事我都信,这个?呵!”
“我就不能要求进步?”
李学武用怀疑地眼神看了看徐斯年,道:“你特么没吃错药吧?”
“我要是吃错了药才会信你的鬼话”
徐斯年低声道:“你就说,你会干趟雷的活?你会当马前卒?你会当敢死队?”
“废话,凭什么我要牺牲啊?”
李学武翻了翻眼珠子,走到厂长的办公室门前,对着徐斯年说道:“我特么正儿八经的青年突击队扛旗手,凭什么我先死?”
说完敲了敲门,便走进了办公室。
徐斯年跟在后面,一副我特么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呵!李学武会吃亏?
姥姥!
果然,关于婚礼的寒暄过后,当厂长提出由李学武来牵头解决联合企业的问题时,李学武拒绝了。
好家伙,踢出去的时候是你,现在遇着困难了,一句话就轻轻的把问题揭过了?
当然了,这都是坐在一旁的徐斯年在内心里帮李学武配的音。
而实际上,李学武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下,用了比如婚礼刚结束,还有事情忙,又比如钢城的案子出了反复,还要走一趟等等来搪塞了厂长的提议。
别看拒绝了,但脸上还挂着笑容,很友好。
实际上徐斯年在心里已经代替李学武开始骂娘了。
杨凤山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钢笔,为难道:“我也知道让你连续工作很为难,也理解你新婚燕尔的心情,但现在轧钢厂需要你”。
“我就在轧钢厂”
李学武打断道:“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在能力范围内,在职权范围内的…”
“你在乎的是这个?”
杨凤山一副我看错了你的表情,从文件堆里抽出了一份决议文件放在了李学武的面前,并且对着李学武示意了一下道:“看看”。
李学武看了文件一眼,又看了看杨凤山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杨凤山一副你不就是要如此的表情再次点了点头,示意李学武可以看了。
伸手拿过文件,李学武扫了一眼。
决议很简单,是以厂办的名义拟定的,内容很简短,是关于任命一位轧钢厂厂长助理的行政文件。
李学武看过之后抬了抬眉头,并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反而淡定地将文件又放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