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六师团的部队。这帮小鬼子,害怕吴淞口要塞的火力打击,展开搜索队形,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等摸进吴淞口要塞北炮台一看,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下,小鬼子高兴了,又是发旗语,又是打信号弹,联系舰队靠近吴淞口码头。
不光是北炮台空空如也,吴淞口五个炮台全部是空的!
日军舰队开进黄浦江了。
此时的黄浦江,由于船只都被六十七军征用运物资和部队去了,江面上静悄极了,只有美军驻上海公共租界的两艘军舰在江面上游弋,还不停地向日舰发旗语:“这是美利坚合众国海军舰只!这是美利坚合众国海军舰只!”
美军军舰游弋的区域仅限于租界区地段,不影响日军进占十六铺码头等要点。军舰一靠岸,日军海军陆战队和搭载的步兵就开始登岸,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
让日军大感意外的是,不但没有遭到六十七军的阻击,相反,还有个别友好人士打着小太阳旗前来迎接,连美英法租界当局都派出联络人员前来接洽。
不用说,那些友好人士都是六十七军组织的码头工人纠察队成员、上海地下党组织动员的倾向进步、支持抗日的人士伪装的。这是六十七军搞两面政权应付日军的不二法门。
海军陆战队成功进入上海市区的消息刺激了京沪路方向合围上来的日军。这是日军十一军合围上海的主力,乘坐火车、汽车赶上来的,上午的时候他们的搜索部队被六十七军击退,担心前面有陷阱,正在构筑防线,等着海军配合合围上海。现在,小鬼子胆子大了,火车、汽车全部开动起来了,步兵们迈动着罗圈腿,一队队、一股股、一批批,铺天盖地一片黄糊糊,争先恐后往前赶,生怕进市区晚了吃不上生鱼片一样!
晚上10点,各路日军彻底控制了大上海及其郊区。
到了此时,远在杭州的畑俊六才如梦初醒,于明又给他玩了招金蝉脱壳恼怒之下,畑俊六对着地图反复思考,于明到底去了哪里呢?
北新泾镇已经有700年的历史了,是上海县名副其实的古镇。
就在畑俊六再三琢磨于明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于明正领着陈喜娃率领的特勤一中队一、二小队和狙击三中队队长丁秋发率领的八小队的王潇小队,隐蔽在北新泾镇姚家宅一带苏州河边的芦苇荡里,瞪着双眼看着日军后续部队一窝蜂似的往上海市区涌。
苏州河这个名字实际上是外国人起的,其实就是吴淞江进入上海市区的一段。吴淞江从太湖瓜泾口发源,在外白渡流入黄浦江,其中到北新泾镇的时候,进入了上海开埠后外国人建设租界的殖民者的视野,外国人忽然发现,原来通过吴淞江可以直接到苏州,于是把吴淞江北新泾镇以东直到外白渡河段叫苏州河。实际上上海人一直把苏州河叫做吴淞江的。
此时的北新泾镇还是上海的郊区,姚家宅靠近苏州河的水网地带,遍地芦苇荡,鱼儿肥、野鸭子满天飞,比后世的湿地公园还富有诗意。
陈喜娃早就把北撤用的巡逻艇、汽艇隐蔽在了这里的芦苇荡里,于明赶到后,战士把于明乘坐的汽车直接推进了芦苇荡,隐蔽起来。此刻,六十七军特战英雄们透过芦苇荡,正在警惕的盯着苏州河上的动静。
于明要等的时机是江面上出现向苏州方向返航的日军的运兵船、巡逻艇、汽艇,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伪装日军的巡逻船队,沿吴淞江向太湖进发,经运河北上。
九月下旬,夜晚江风已经有点冷了。战士们一动不动,趴在掩蔽在芦苇荡里的巡逻艇和汽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州河上时不时顺溜东下的日军船只。
于明嘴里噙着一根芦根,打量着苏州河上不时闪烁的日军船只的灯光,低声说道:“喜娃、秋发,让战士们抓紧休息。我看啊,小鬼子恐怕还得再折腾两个小时,才会发现上海要粮食没粮食、要钱没钱、要燃油没燃油,他们才会返身向苏州、杭州调取这些东西。到时候我们才能混入鬼子西返的船队中间,向太湖前进。”
话音刚落,身后的姚家宅方向出现了火光,夜色中可以清晰地听到零星的枪声、狂笑声、哭喊声。
陈喜娃的眼睛登时就亮了,低声对于明说道:“一号,干掉它?”
于明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黑幽幽的苏州河,果断地做了个攻击的手势。然后就率先跳下巡逻艇,一手举枪,一手划水,朝姚家宅游去。
陈喜娃一挥手,领着战士们扑扑腾腾跳下水,跟在于明的身后朝姚家宅游去。
这姚家宅的祖先姚布正原系姚家港人,弟兄三个,都是老实本分的种田人。清雍正十年(1732年),有个叫陶布正的人触犯王法,官府贴出通缉告示,姚家三兄弟将陶布正误听为姚布正,吓得分路逃。一个逃往长江以北,一个逃往东海滩。姚布正带着两个幼子逃到黄浦江以西吴淞江边避难,在海滩边搭建芦苇棚,开垦荒滩柴塘,种植农作物,捕鱼摸虾,顽强地生存下来。两个儿子长大成家后,分别生育七子和六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