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风便收回手,自顾自的回到自己屋子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再多看男人一眼。
而几乎是秦风回屋的一瞬间,季临墨绷紧的身体立刻松懈下去。
冷汗从他手心滑落。
——他很清楚,断了手的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只要秦风愿意,这手机完全轻而易举就能抢到手。
“话说,那小疯子刚才,是又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刚才又是哪里惹毛他了,但季临墨总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关于手机这套说辞,被秦风发现了破绽。
不过眼下,大家心知肚明,有谁都不捅破这窗纸,是最好的。
回到自己卧室,季临墨将粉色手机贴身放好后,便缩在了床上,玩起了自己的手机。
——虽然不会再有人跟他发送“晚安”,让他瞬间沉睡,但是他的身体似乎开始喜欢上这种规律的睡眠,竟然不知不觉开始困起来。
不如睡一会吧?
于是男人慢慢合上了眼皮,浅浅地睡了过去。
但是这一觉,竟然意外的沉。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季临墨被从附近传来的杀气给惊醒。
他警惕地睁开了双眼,就看见眼前,一把斧头正直直地朝着头颅劈了过来!
唰——
季临墨想迅速翻身躲避,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双手,竟然被手铐绑在了床上!
该死,什么情况?!
于是为了躲开这一斧头,季临墨咬住牙,猛地用尽全力。
只听咔嚓一声,右手的手指便被挣断脱臼,以一个扭曲到一个令人咋舌的角度,从手铐中扯了出来,才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是谁?
季临墨抬起头,就看见面色阴沉的“爸爸”,正擦拭着眼前的血迹斑斑的斧头。
“哈,你醒了,都已经早上七点了,还以为你都叫不醒的!”
季临墨望向刚刚呆着的位置,那块床板,已经被斧头生生劈成了两半!
他怎么会睡那么沉,而且,还睡到七点钟?
季临墨迅速调整好情绪,看向了“爸爸”。
“爸你怎么了,大早上的?”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再度举起斧头,怒气冲冲要砍向自己的男人,季临墨语气平静。
“你还敢问!说,昨天晚上,你进杂货屋干什么了!?”
重新缠满干净绷带的“爸爸”,高高举起斧头,面目狰狞无比。
他恐怕是通过监控,看到了自己进入杂货屋较长的时间,所以才生出了怀疑。
【警告!您已激怒对方,请立刻做出举动避免死亡】
看着斧头上斑斑血迹,季临墨不慌不忙地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个吹风机。
“爸,我昨天进杂货屋,是为了找这个。”
“你瞧,我还把这个坏吹风机修好了。”
说完,季临墨将吹风机的插头给插上,对准了爸爸的头发。
黑色吹风机,顿时刮出呼呼的风声,将爸爸为数不多的头发,吹拂得随风摇晃。
“你找吹风机?”
爸爸的表情瞬间一变,他接过吹风机,发现自己这个丢进杂货屋的坏吹风机,确实是被儿子给修好了。
“是啊,昨天晚上,我想要去洗头,但是发现没有吹风机,所以才在杂货间找了好一阵。”
“爸,要不以后就放卫生间吧,方便家里所有人用。”
季临墨面色真诚,对于这个当父亲的,大清早忽然砍自己一斧头,只字不提。
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爸爸”铁青着脸,站在了季临墨面前,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满身绷带的男人开口了。
“儿子,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不论你在做什么,都停止。”
“这个家,再也经受不了半点波折。”
季临墨听出爸爸话中有话。
八成爸爸检查了阁楼或者地下室,发现了端倪。
但是他确信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索性就装傻。
“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大早上的,我真不明白在说些什么不过,爸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以后一定会更听话的。”
季临墨再次诚恳无比地望着爸爸,看上去真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儿子。
但是没想到,这样反而弄巧成拙。
“爸爸”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斧头,猛地拉住了季临墨的胳膊。
“儿子,你你真的、听不懂我说的话?”
“果然,你脑袋一定是坏掉了,不行,你必须得到治疗!你不能像她那样得赶紧吃点药,让你的病好起来!”
爸爸猛地解开了季临墨的手铐,拉着他就强行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