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我辛辛苦苦照着史书学习当明君,结果你们对我的要求居然这么低。
我没学之前你们这么说就罢了,我该学的东西都学完了,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除了学习怎么当明君的理论知识就是宵衣旰食在各个地方实践,结果现在你们说对君王要求不高,这怎么能行呢!
李长安面色严肃:“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治天下,这才是对英明君主的要求啊。”
李光弼有些迷茫:是……吗?
他对大唐下一任君主的期望就是希望下一任的天子能够不要轻易听信谗言,不辨忠奸。最好能知人善任,体恤将士和百姓。
然后就没有了。
“是啊。”李长安诚恳的看着李光弼,“将军可知为何太宗皇帝不忌惮臣子,可如今的圣人却忌惮臣子吗?”
“不知。”李光弼摇摇头。
他一个当将军的人怎么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
李长安慷慨激昂道:“是因为太宗皇帝功劳最大,本事最强,倘若太宗皇帝不当皇帝,当将军也肯定是名将,当宰相也肯定是名相。正是因为太宗皇帝知道臣子都比不上他,所以他才从来都不忌惮臣子。当今圣人忌惮臣子就是因为他的本事比不上臣子,所以才会嫉妒比他更强的人!”
李光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所以真正英明的君主就应当能打天下也能治天下,君主可以为了天下安稳不亲自上阵杀敌,君主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会。”李长安总结道。
她已经学会了一百分的东西,那明君及格线必须是一百分,不能是六十分!
李光弼不由自主点头附和李长安。
寿安公主说的有道理啊。
“所以过段时间我打算带兵到平卢境内走一趟,李将军也一定会赞同我吧。”李长安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一样。
她笑笑:放心,不是对安禄山动手,我是看上了其他东西必须要亲自去拿。
李光弼下意识点头,下一刻又反应过来面露惊愕:“什么?”
如今的平卢节度使是安禄山兼任,寿安公主这是要往反贼窝里钻啊。
他是不是该劝两句?
可寿安公主有想做明君的志向,他这个为人臣子的也不应该阻拦……吧?
但是好像支持主君亲自冒险也不太好。
李光弼沉思片刻,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记性好像不太好,寿安公主刚才说过的话他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唉,回去多睡两个时辰的觉吧。总归安禄山现在还不敢大摇大摆对公主动手。
“不过李将军所言也对,朔方青壮就这么多,支撑不起寿安军和朔方军两支队伍。”李长安笑笑,也没管李光弼对她要去平卢这个决定赞成不赞成。
朔方下辖几州是朔方军的主要士卒来源,边关人少地广,青壮就这么多。朔方军如今在册的有六万五千余人,而且已经维持这个数量几十年了,不扩张军队一来是因为供养不起更多士卒,二来则是朔方境内的百姓人数就这么多。
征兵太多会造成百姓正常生活受到影响,如今大唐十镇的士卒数量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五十万出头,大唐也只能供应得起五十万常规军队。这一支军队人数多一点,就会有其他的军队人数少一点。
朔方军现在也是自己手底下的军队了,虽说寿安军是她的嫡长女,但是李长安也不能做抢自己小女儿的人来填补嫡长女的事情。
李长安沉思片刻,眼珠咕噜一转,计上心来,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巧了,她家隔壁还住着她未来的敌人。
“我上一次剿匪,去了一趟胜州,那个贼窝选址很不错,依山靠水,还有大片平原。”李长安忽然道。
李光弼思考了一下:“胜州地形不错,就是太靠近范阳了,治安一向不好。”
安禄山就是那个讨人厌的邻居,一直把朔方军当成他造反道路上的心腹大敌,三天两头就派手下的士卒假装成盗匪骚扰朔方治下各个郡县,尤其是挨着范阳和平卢的几个州,更是不厌其烦,百姓整日提心吊胆不敢专心生产。
主打一个君子欺之以方,仗着李光弼拉不下脸来也狠不下心派自己手下的士卒去劫掠范阳平卢境内的大唐百姓就欺负他。
想到安禄山那副恶心人的嘴脸,李光弼就恨的咬牙切齿。
“我打算把军营和几个不太重要的工厂搬到胜州。”李长安嘴角带笑。
她意味深长道:“我觉得范阳百姓应该也愿意加入寿安军,我心地善良,见不得大唐百姓受苦,但凡有愿意人加入寿安军,我愿意出钱出力把他们全家都迁到胜州境内。”
李光弼眼睛一亮,开始计算起来。
范阳境内的人口就那么多,搬到朔方一人,范阳就少一人。
“公主聪慧。”李光弼眉眼带笑道。
要不然说对付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