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满意收剑入鞘。
“等日后我在长安说话有了分量,我便在长安城建一座博物馆,专门给文人墨客修一座高楼,到时候便把你的这柄剑放进去。”
李长安理直气壮道。
老是脸皮厚如李白,听到李长安这番话也不禁脸一红,轻轻侧开了脸。
李二十九哪哪都好,就是夸赞起人来比他李白还夸张。
洛阳的牡丹花盛开时间在四月下旬至五月上旬,牡丹花节也会持续整整二十日,只是牡丹诗会却不是日日都有,而是只有四月末以及五月初一、初二三日有。
数一数日子也就是三天后了。
李白一到李长安位于伊川县的府上,便一头扎进了酒窖中。
伊川县虽说没有沈初,却有裴芸,裴芸也有一手酿酒的技艺,偶尔也爱小饮怡情,所以李长安的酒窖中并不缺少美酒。作为从小背着李白诗长大的人,裴芸一见到李白便笑得合不拢嘴,将他带到了酒窖中。
这下可是酒鬼掉进了酒窖,老鼠掉进了米缸。
第一天李白喝酒,李长安微笑,裴芸慈母笑。
第二天李白依然喝酒,李长安微笑,裴芸脸上的笑容有些淡。
第三天李白还是抱着酒坛不撒手,李长安微笑,裴芸直接揪着李白的领子把他从酒窖中揪了出来。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这么喝下去身子还要不要了?”裴芸叉着腰,气势汹汹瞪着李白。
李白支支吾吾,乖乖放下了酒坛,裴芸走后,李白才蹑手蹑脚走到李长安身边。
“这位裴娘子是不是也是教书娘子。”李白小声道,“她与沈兄有些像。”
老师这个职业对李白这样的调皮鬼威慑力翻倍。
“裴老师是洛阳农堂的校长。”李长安拍拍李白的肩膀。
四月晦日,日朗无云。
李长安醒来的时候天色刚亮,她却不是自己睡饱了醒的,而是被窗外的说话声闹醒。
完蛋,被导师找上门了。
李长安心虚地把头往被子里拱了拱,随后又想起来现在自己才是公主,沈初就是一个六品小官,她怕什么?于是才敢翻身下床,洗漱推开房门。
沈初果然已经坐在了院中,他的对面却还有另外一个李长安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此处的人。
“臣见过寿安公主。”
王维眉眼弯弯对着李长安拱手。
李长安诧异:“摩诘?”
王维怎么会在洛阳?
“我与摩诘此次到洛阳来乃是出公差。”沈初先是瞪了李长安一眼,随后才解释道。
正午的日头毒辣,养花人怕日头晒坏了名贵的牡丹,所以便会错开晌午,等到下午日头弱了,再将牡丹花摆出来。
李长安一行人便是晌午后才出门。
牡丹诗会是在洛阳酒楼的后花园中举办,越靠近洛阳酒楼,道路上身穿白衣的文人便越多。
天下举子从四面八方纷纷奔赴洛阳科考,有一部分时间迫切的举子考完便走了,可绝大部分举子都选择留在洛阳参加牡丹诗会。
一进花园中,路上更是都是身穿白袍的文人,熙熙攘攘,麻衣如雪。
李白与沈初走在前头,李长安与王维走在中间,裴芸与韦芸则挽着手走在最后,她们二人对诗会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出来凑个热闹。
如今的大唐诗坛,随着贺知章归乡、张九龄年老、王之涣离世,老一辈诗坛领袖渐渐退出诗坛,以王维李白为代表的新一代诗人正成为新一代诗坛领袖。
杜甫的名声不盛,如今大唐人公认的诗星是王维与李白,只是王维跟李白却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
王维李白都跟李长安交好,还有一群共同好友,可这两个人的关系却平平。
李长安抬起胳膊肘碰了碰王维,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摩诘与太白竟不是诗友?莫非你们有什么矛盾不成?”
她注意到了,这两个人就算在一起出游,彼此之间也只是偶尔聊一两句,丝毫没有深交的意思。
王维淡淡看了一眼扯着沈初走在前面的李白,言简意赅:“只是诗风不和,性子不同罢了。”
王维与李白像一组对照组。王维的出身是李白一生都求不到的东西,李白的洒脱放纵也是王维做不到的事情。
一个是出身太原王氏却父亲早亡家庭困难的状元郎,早早便要入仕担起教养弟妹的重任,平生所求也只是安康二字;一个是出身连科举都不能考却年幼又富贵的商人之子,为了入世奔波数年,想要报国却无路可走,只能做一个逍遥客奔波于山水之间,王维和李白,就像他们彼此的诗风一样,一个太平稳,一个太激昂。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园子中央,园子中央搭建了一座两丈高的高台,周围摆放着数十张桌案,桌案上则搁置着白纸和笔墨。
有一部分桌案旁已经围了文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