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给卖了。”
韩老太一听就怒骂了:“这可真不是个东西,黑心眼子的玩意,抓起来活该。”
赵大妈看儿子说不到重点上,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也不藏着掖着了,直白地告诉韩老太:“那个想卖女孩的老婆子是李家屯的,女儿叫李翠茹,嫁到了土桥村。革委会的人说,她女儿也参与其中了,只是因为刚生了孩子,所以直接在村里劳改。”
韩老太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厥过去,愣了半晌忽然嗷了一声,拍着炕直喊儿子:“老大、老一!赶紧过来”
韩大舅和韩一舅正在院子里纳凉说话,听见老娘的动静不对赶紧进去,一进屋就瞧见老太太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正在转圈圈。
韩一舅吓的一激灵,忍不住往哥哥后面躲了一下,探出脑袋问:“娘,这是谁惹您老生气了?您要打谁啊?”
“打那该杀千刀的。”韩老太杀气腾腾的一敲炕沿:“我问你们,玉瑶她后娘是哪个村的人?叫啥来着?”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有些发懵:“不是说是他们隔壁李家村的,后娘叫李翠茹。当时成亲的时候我们还去看了一下,回来和您说过这事来着。”
“这就是了。”赵大妈坐在旁边点头:“你去年没少和我唠叨这事,所以这名我一听就对上了。”
韩大舅和韩一舅有些纳闷,看着脸色凝重的三个人,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什么事什么事?去年你们足足去了一年到底是怎么瞧的人?”韩老太都气疯了,自己女儿统共就留下了这么两滴骨血,不过是松懈了半年功夫,就差点让人给卖出去。
“李翠茹和她娘,要把玉瑶卖给个不能人道的废物。”韩老太的吐沫星子都喷韩大舅脸上了,手里的笤帚疙瘩也抽了过去:“你不是说看着那女人对孩子很好,所以不用总去了吗?你是不是为了躲懒编瞎话?”
韩大舅捂着屁股冤枉的直跳脚:“真不是我编瞎话,老一也去了,您也去过一回,那女人瞧着是对孩子挺好啊。”
韩一舅看着自己亲娘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赶紧贴墙溜过来问赵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一便把今天去县城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这可比刚才三言两语的总结可详尽多了。
这回别说韩老太更冒火了,就两个舅舅都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土桥村去。
赵大妈把听到的事说了,过去拉住了韩老太的手:“土桥村离着咱这远,你家一个自行车不够骑,我让老一把我家那辆也推过来了。”
韩大妈抹了把眼泪,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赵大妈拍了拍她后背,示意赵一跟着自己走,把这屋留给他们娘三商量。
**
韩老太等赵大妈走了以后忍不住痛哭了一场,一边哭一边和两个儿子骂殷大成:“当年你姐姐多漂亮的一个人,十里八乡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我想着她人刚强,性子直,又习惯当家做主,我怕她嫁到有婆婆兄弟又多的人家会起冲突,想着给她找一户人口简单的人家。”
韩老太抹着眼泪后悔的直哭:“当时媒婆说土桥村殷家有合适的,我带着你姐去瞧。其实我一去就没相中,虽然没兄弟也没娘,但是家里太穷了,就那一个破土房,还有个病歪歪的老公公。你姐说土桥村地好,看殷大成长的不算差又老实,就同意了。”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自己做主。”韩老太后悔的直拍大腿:“要不是嫁到土桥村她也不会年轻轻的就没命。要是我不同意嫁,也不会有挨千刀的后娘要卖了我外孙女……”
“殷大成个没良心的,我闺女给他盖了房子自己没了,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婆娘糟践我的心肝儿啊!”
老娘哭的两个舅舅也心酸,娘三抹了把眼泪定下了主意:明天天一亮就去土桥村。
如今是夏天,早上四点来钟天空就泛白光了,韩老太一晚上就没怎么睡实,外面刚有些亮光就起来了。自己做炕上寻思半天,打开炕上的柜子摸出来一个手绢,里面有一包钱。她没看那些零碎的,把最大的一张十元的拿出来,装在了自己缝在裤子里面的口袋里。
另个儿媳妇也知道殷家的事了,听到东屋有动静都起来了,赶着天亮前蒸好了馍馍,煮了玉米面粥,切了咸菜。等娘三个吃完以后,大媳妇又拿油纸给包了一包干粮。
这会儿过去指定是要打架的,乱哄哄的估摸着中午也吃不上饭,自家带两个馍馍总不至于空着肚子,毕竟等回来还得骑几个小时的车子。
看着儿媳妇收拾,韩老太突然开口了:“你赵大妈说玉瑶她后娘在村里改造,那和两个孩子还是住一个屋檐下,把两个孩子放狼窝里我不放心。我今天带老大老一过去不单单是找殷大成和李翠茹算账,还准备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两个儿媳都愣了一下。
韩老太看着两个儿媳妇说道:“我炕大,到时候两个孩子跟我睡,吃的我管,不用你们操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