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行车,也没时间专门跑一趟,所以想麻烦你一下。”
“我也不知道市里的点心多少钱,但我估摸着五毛钱用不完,等剩的钱和糕点一起给你。”殷玉瑶闻言把票和钱都接了过来,往包里放的时候正好摸到了一个小油纸包,她略微一想记起了是什么,顿时笑了。
上午出门的时候,她装了一包话梅放包里,去出版社的时候时不时扔一个在嘴里,要不骑车四十多分钟太过口干舌燥了,含着话梅在嘴里能生津止渴。
殷玉瑶把油纸包着的话梅拿了出来,她记得剩下的总共也不过十来颗,不算惹眼。
“这个送给嫂子吃吧。”殷玉瑶递给陈瑞,笑着解释道:“这是用梅子腌的,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就爱吃酸口,这个味我觉得挺合适孕妇吃。”
陈瑞好奇地打开纸包一看,只见里面躺着十来个有些发黑又看着干巴巴的梅子,略微一闻,一股酸中略微带点甜的味道直冲鼻腔,口腔里立马分泌出了津液。
“这个东西好。”陈瑞一点欣喜,这东西闻着就开胃。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收起来,又伸手掏钱:“这个梅子多少钱,我买你的。”
殷玉瑶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也是朋友给的,没花什么钱,就是为了含着嘴里有点味。我吃这个容易饿还更浪费粮食,不如给嫂子吃了能开开胃口。”
陈瑞再三道了谢,目送殷玉瑶走远后连班都没心思上了,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点飞一样奔回了家。
陈瑞和他媳妇薛爱华是发小,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大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两家父母又是老邻居,陈母没闺女,把这大儿媳妇当闺女疼;薛家就这一个闺女,把女儿嫁到隔壁也放心。
这薛爱华结婚两个月就怀孕了,刚怀孕一个多月就赶上苦夏,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好,这才没多长时间小脸就瘦一圈了。别说薛母心疼的一天来看八回,就是陈母看着也不是滋味。
赶巧薛爱华别的吃不下,倒是还能吃几口点心,两家的糕点票都给陈瑞让她买点心了。薛母还担心亲家会心里嫌弃女儿矫情,私下里还拿了一块钱给陈瑞买点心用。
陈瑞下班回来正赶上薛母在这,拿了新腌的黄瓜钮咸菜想看看陈爱华能不能吃的下,结果陈爱华一闻一股子老抽味,扭头又要吐。
薛母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
陈瑞听见动静,赶紧从包里把油纸包掏出来递给薛母:“妈,把这个给爱华尝尝。”
薛母打开纸包拿起一个话梅,看着黑乎乎的不怎么起眼,不过闻着酸溜溜的味道倒是不差。便递过去问薛爱华:“你要尝尝吗?”
薛爱华闻了闻味,倒不反感,便含了一个,没过一会儿倒把刚才那个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给压下去了,感觉好受多了。
“这个好。”薛爱华有些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我刚才还恶心的直反酸水,含了这个好多了,也不怎么恶心了。”
薛母松了口气,看着手里纸包里面也就十来个梅子,连忙问陈瑞:“这个哪里买的?多买点回来,这几个也不够吃。”
陈瑞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前几天我不是带着一个土桥村来的姑娘看房子嘛,我今天给李主任传话带她买房子,她送这个谢我的,说是朋友给的。”
薛母想了想,又从口袋掏出了五毛钱给女婿:“你请她帮忙问问她朋友家有没有多的卖,一斤半斤的够爱华吃就行。”
陈母见状连忙拦下了:“亲家,前天你都给陈瑞一块钱了,这钱就不用你给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陈瑞,又示意陈瑞去厨房:“我今天刚买了两个西瓜回来,你拿一个去谢谢那姑娘,让她帮忙问问能不能买一些。”
陈瑞回来水还没喝一口,汗还没消就被派了新任务。可谁让是为了自己媳妇呢,他认命地抱起西瓜又出了门。
不过这会儿殷玉瑶不在家,陈瑞正踌躇要不要等明天再来,就见殷玉瑶领着殷玉磊回来了,殷玉磊一蹦一跳的,手里还拿着一支两分钱的冰棍舔的格外欢实。
殷玉瑶看到抱着西瓜等在门口的陈瑞,不禁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问道:“陈瑞同志有事?”
“主要是来谢谢你的。”陈瑞连忙把西瓜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媳妇孕吐,我赶紧把你给我的梅子给她含上,没一会儿她就不恶心了。我妈让我带西瓜来谢谢你送的梅子,还想让我问一句,这梅子你朋友卖吗?我们想买一些。”
说着,陈瑞把五毛钱也掏了出来。
这年头,五毛钱都能买不少肉了,看来陈家是真心疼媳妇,不但送了西瓜,还特意拿钱买话梅。
不过她印象里,这话梅过去是说书先生解渴的产物,很便宜的零嘴,应该不难买啊。她有些疑惑地问:“咱这买不到话梅吗?”
陈瑞摇了摇头:“咱这不产梅子,县里供销社也没有,市里面有没有不清楚,所以想才让你帮忙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