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谁叫他们讲义气呢,在陈随风的强烈要求下,小伙伴们纷纷被迫上进。
佟丰庆去参加翻译科的考试,王用宾和阿隆去参加武举考试。
虽然对着家里长辈几人都是口称为了将来前途,但是实际上还是为了陪兄弟到底。
跟陈随风的努力一比,就连胤祈都摸摸脑袋有点心虚。
毕竟他这个出身好像不需要太努力参加考试也能当官,还一当官就是主事的大人。
因为时间不同,最先进去参加院试的是陈随风,京城贡院的环境十几年没换过,虽然简陋,但是比起别的地区自然是好许多。
陈随风籍贯并不在京城,按照规矩是要回老家考试的,但是谁叫他是皇子的伴读呢,所以同官学的人一样可以借地考试。
陈家是书香世家,世代都有人入朝为官,到了陈延敬这代考上的人尤其多,他家父子三进士呢!
陈随风的学识又是被状元郎李蟠教导出来的,这种教育资源下,他要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那李蟠真的会拒绝承认这个学生。
送考前一天,胤祈特意出宫到舜安颜府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天还黑着呢,他和佟丰庆、阿隆等便集合在门口送陈随风考试。
四月,初春的天还冷着,陈随风穿着八层的单衣拎着自己的小篮子站在门口,马上就要进去考试了,周围都是考生和送考的家属。
他的父母均在老家,大伯延敬今日特意告了假,给陈家的子弟送考。
陈随风一回头,凉风顺着袖口钻进去,弄的他浑身一颤,小伙伴们就在身后望着他。
他一看到几道身影,就热了眼眶。
胤祈就站在身后,他火力旺自然是不冷的,但是他看到陈随风一抖,估计是有些冷。
为了避免科举舞弊,进入的考生只能穿多层的单衣,薄衣裳穿再多,也不敌一件厚重的御寒。
胤祈心念一动,低下头解开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他穿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他拿着披风给陈随风围上,“你排队还要排一会儿,先穿着暖和一下,等会儿再脱下来。”
考生们排队进入考场,官兵们按照规矩严格检查,大多数人排队的时候是不能披着厚衣裳的。
因为小兵们会仗着手上一点权力就严苛对待考生,考生们自然也不愿意因为一小会儿的受冻就得罪他们。
不过这次,众人看看披着雪白狐裘的陈随风,小兵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找他。
那狐裘毛色雪白,一看便是上等,系带上的粉色的翡翠的珠子。
虽则华贵,但是这里是京城,谁还没见过贵人啊!
但是这狐裘上还是有一样不同,上面系着的可是黄带子,那是皇子才能系的!
还有两步就到陈随风接受检查了,他解开披风递了回去,能暖和这一会也是享用了十五阿哥的特权了,再多是不能够了。
检查的官兵也稍稍放水,区别大概就是,别人的干饼子被掰成了小拇指大小,陈随风的被掰成大拇指大小。
等到进去考试的隔间里,陈随风点上炭火,暖暖手,他一瞧篮子里面的白色干饼子,顿时哭笑不得。
他们家十五阿哥的面子有点用,但是不多……
瞧着陈随风进去的背影,胤祈若有所思,他从来都是特权的那个,在这里算是体会到皇子身份有一点用但是不多的神奇体验了。
不过如此才是好事,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最重要的渠道,是任官的最公平制度,若是能因为一个皇子的出现就放松,那这制度才是完蛋了。
胤祈想,也许比起他们皇子的直接进入朝廷,通过某种考试后才获得资格才是更加公平的事情。
佟丰庆也是特权的一员,他参加的是简单很多的翻译科考试。
胤祈忍不住思考是不是应当全天下的人都一样才算公平...
“哎呦..”
他思绪被一阵呻.吟打断,茫然的回头望去,佟丰庆一脸虚弱。
佟丰庆扶着阿隆的手臂,哀求道:“快扶我一下,我腿软...”
瞧他那样,“噗嗤!”胤祈笑开了。
“你怎么还腿软了?”
“我一看他进去,想到要考哪些内容就想的多,他要是考上了还得考举人,一想到考不上,我心就跟着哆嗦,腿也使不上劲了!”
佟丰庆哭丧着脸,人家正经考试的还从容些,他这个送考倒是紧张到腿软。
本来胤祈还没想到这里的,但是被人一提,他顿时也是心脏猛跳。
他皱着脸赶紧呼唤人,捂着胸口紧张的不行,“卢保快过来,我也害怕!”
都怪李蟠和陈随风强调了太多次科考的重要,他们竟然也跟着紧张起来。
过来送考五六次的的熟手陈延敬摸着自己的胡子,他看着十五阿哥那边的动静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