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以恒垂着头,眼睛盯着脚尖,半晌没说话。
罗志云这个时候抱着衣服出来,“快换上,妈,我不放心想一块儿去,你帮我看会燚燚。”
“恩。”周母淡淡地点头,“去吧。”
周父拧着眉头看眼老妻,对方看都不看他。他只好收回目光跨上车,带周以恒先走一步,罗志云跟在后头。
好在冬天夜幕降临得早,在路上暗沉沉地看不清周以恒脸上的伤。
自行车从云家驶过。
站在院子里的周以臣耳朵动了动,低头蹲在水龙头旁,拧开水龙头,捧着冰冷的水洗把脸。
一楼。
云沉香关上窗,重新坐回床边。
白仙已经累趴在枕头旁,摊开四肢嗬哧嗬哧地喘着粗气,活像是刚刚跑完两千米。
云沉香笑了笑,大方地说:“今晚想吃什么?”
“唧唧!”
它绿豆大的小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云木香。
啃一口。
啃一口就好!
云沉香黑了脸,余光突然看到板凳上蹭的一抹暗色,伸手擦了一下。
白仙歪头,“唧唧。”
周以臣的血。
他早上在小礼堂里为救人,受伤了。
云沉香想到什么,瞬间黑下脸来。
“唧唧?”白仙有点看不懂。
话本正常套路,知道好心人为救人受伤,不该感激涕零,怎么还生气了。
“他伤的胳膊?”
“唧唧。”
不止,脚伤也一次复发,要好好养养。
“唧唧!”
本仙包治百病!
白仙身体竖起来,激动地推荐自己。
云沉香戳了下他脑袋,直接推倒。
“不需要。”随手从口袋摸出两粒瓜子仁,堵住它的嘴,“木木什么时候能醒。”
回应他的是咔哧咔哧的咀嚼声。
云沉香皱眉,“不准在床上吃东西,小心木木知道。”
“咔嚓咔嚓。”
“……”
云沉香放弃沟通,决定晚上多添一炷香,把大仙儿喂饱,避免它动妹妹的主意。
他仔细打量,就妹妹气色好一点。
房门被推开,周以臣走进来见云沉香还在,愣了下,瞧见小刺猬更是皱起眉头。
“木木不喜欢动物进屋。”
“我这就带它走。”
“唧唧。”
它控诉周以臣过河拆桥。
周以臣对上那双绿豆眼睛所展现的鄙夷表情,有一瞬间恍惚。
再回神,小刺猬呆呆的。
果然眼花了。
云沉香路过周以臣身边时,停下脚步。
“洗洗下来,让爸给你看看。”
周以臣转身,云沉香已经拉开门下去,他勾唇轻笑。
……
周以臣把热水壶里的水全部倒进盆里,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身宽松些的干净衣服。
出门前,单手撑在床边,摸了摸云木香的额头。
没烧。
他松口气,把被子掖好,转身下楼。
厨房里热气氤氲,云母正在忙着晚饭。
客厅里,先一步醒来的淼淼坐在云父腿上,被拥在怀里,两人手里拿着报纸。
“再折一道,往里面一塞,淼淼看像什么。”
“青蛙。”声音小小的。
周以臣回家这几天,儿子一直是精神奕奕的,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蔫。
他靠近,主动唤一声,“淼淼。”
淼淼转过身,靠着外公肩膀看向爸爸,突然大喊一声。
“别动!”
淼淼从外公怀里挣脱,顺着腿滑下地,小跑而来。
周以臣低头,瞧见面前站了个小……到底鸭子还是鹅来着?
黄色的绒毛上被缠着白色的纱布,从脖子一直缠到屁股,只留个脑袋和爪蹼露在外面。
淼淼紧张地捧在手里,“小黄啊,你还在生病不能乱跑。”
“外婆说了,你都是为了救我,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安慰两句,才仰起头。
“爸爸!”
周以臣莫名感动,他儿子竟然还记得他。
他蹲下身子,同淼淼视线齐平。
“下午打架怕不怕?”
淼淼摇头。
他没多大感觉,就打着打着突然晕倒了。
“爸爸,我也很厉害的!”
“过来坐,别再蹲着压迫伤口。”云父叮嘱一句。
淼淼这才恍然想起,“爸爸,外公说你受伤了,肯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