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小字。”赵昱没有回答她,很认真地望着她。
李蘅总觉得喊他小字有点别扭,喊不出口。
但赵昱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似乎等着她开口。
她张口张了几次,终于忍住了不自在,唤他道:“承晢。”
赵昱似乎甚是满意,双手扶着她肩:“我去早朝,你再睡一会儿。”
“我也起来了。”李蘅低头道:“我要去婆母那里请早安。”
虽然赵昱不在家中,不用她早起伺候。但韩氏那里,也是要她早早去问安的。
她得看顾着厨房做好了早饭,再去韩氏跟前,伺候她用了早饭,才能回来。
进门这么久,她是从来没有睡过懒觉的。
“不必了,娘那里我派人去说过了,以后你不必去请早安。”赵昱扶着她在床上坐下:“再歇一会儿。”
“好。”李蘅应了,目送着他走出门去。
春妍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春妍。”李蘅喊她。
“夫人。”春妍走进来,又回头看了看:“侯爷去早朝了,您腰疼坏了吧?奴婢给您揉一揉。老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夫人您腰都疼成这样了,要不然奴婢去玉堂院说一声,您今日就别去请早安了……”
她实在心疼自家夫人。韩氏也太过分了。
当初想要林婳进门,不想要她家姑娘,是兴国公夫人携恩图报,让她家夫人嫁过来的。韩氏有本事,就去和兴国公夫人理论,整日搓磨她们家夫人,算什么本事?
“赵昱说,以后不用我去玉堂院请早安了。”李蘅打断春妍的话。
春妍正喋喋不休地埋怨韩氏呢,闻言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喜:“真的?侯爷真是这么说的?太好了,以后夫人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她头脑简单,听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刚才还生气呢,这便高兴起来。
“他昨晚还给我拔火罐了。”李蘅摸了摸自己的腰:“我腰不疼了。春妍,你说赵昱奇不奇怪?”
春妍闻言不由睁大了眼睛,接着连连点头:“奴婢一直想说来着,昨日奴婢就觉得奇怪,侯爷竟然会让他们等夫人回来才吃晚饭。”
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从前,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夫人怎么想的。
昨日侯爷回来之后,好像就变了。
“你也觉得赵昱变了是不是?”李蘅起身往前踱了几步,心中沉甸甸的:“你说,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赵昱此
番回来,和从前判若两人。她想不出其中的端倪,心中实在疑惑极了。
赵昱是万年不开窍的性子,指望他自己开窍,绝无可能。
到底是谁在这里面起了作用?
“这……”春妍摇摇头:“夫人都不知道,奴婢愚笨,哪里能想得到?”
李蘅黛眉皱在一处,一时没有说话。
春妍道:“夫人不必管这些,反正侯爷是变好了,能让夫人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一些,这就是好事。”
她从来都是不会多想的。
李蘅摇头:“你不懂。赵昱是什么样的人?说他大夏第一孝子也不为过,什么时候他是会为妻子争取不去请安的人?何况此举或许会激怒韩氏。”
赵昱的举动太不寻常了。
春妍不解:“那……夫人觉得,侯爷是何意?”
李蘅顿了片刻,转头看她,乌眸中有几许笑意:“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在外面相中了别的女子,想娶回家,所以就不用我去韩氏跟前伺候了?”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否则无法解释赵昱的种种变化和行为。
“侯爷他……”春妍迟疑:“侯爷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侯爷的性子冷是冷了些,可品行还是端正的,不至于在外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但是,这话是夫人提起来的,她无条件相信夫人的话。所以她才迟疑。
“人总是会变的。”李蘅不屑,这次回来,赵昱的变化还少吗?
春妍用力点头:“也有可能,夫人,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出去跟踪侯爷,看看他都去了哪儿?”
如果侯爷真在外面有什么,肯定不会对外面的女子不闻不问的。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先不用。”李蘅想了想道:“你留心听一听他和子舒说话。”
子舒从小跟着赵昱,是赵昱最心腹之人。
如果,赵昱真的有别人,也是在边关日久生情来的。如今回了上京,不比在边关,赵昱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去探望,必然是吩咐自己的心腹好好照顾了。
“是。”春妍郑重应下:“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留心打探。既然不用去请早安,那夫人再睡一会儿?”
“嗯。”李蘅颔首,上床重新躺下了。
她侧过身,看见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