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内侍愣了愣,忙道:“陛下怎么了?”
温颜:“朕兴许受了风寒,有些头疼。”又道,“今日的朝会暂且散了。”
当时黄内侍并未生疑,工作自然没有身体重要,立刻差人去通知。
“陛下龙体不适,可要传御医?”
温颜:“不用,朕先躺会儿L。”
而另一边的长春宫则炸了锅。
平时温颜怠懒,对下人们管束得也宽松。
周瑾行意识到自己变成女人后,完全没有她那般淡定,彻底炸毛。
一大清早女人披头散发,光着脚,跟吃了炮仗似的把采青等人训斥了一顿。
采青委屈不已,不明白自家主子哪里不痛快了。
周瑾行像中邪似的,下令备轿,要去乾政殿。
程嬷嬷进来安抚他的情绪,说道:“现在天还未亮,圣上今日有朝会,娘娘此刻过去,只怕是见不着人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周瑾行更是毛躁,厉声道:“备轿,立刻,马上!”
程嬷嬷:“……”
被那凶残的气势唬住了,竟然愣在当场,不
知作何反应。
采青见状不妙,连忙把她拽了出去。
殿内的周瑾行跟鬼上身似的,素来沉稳的性子彻底抓狂。
无论哪个男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还是自己的妃嫔,那冲击都是相当炸裂的。
他跟神经病似的走到衣冠镜前,镜中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甚至面目狰狞。
瞧着那娇弱得像怨妇似的自己,周瑾行抽了抽嘴角,本能地摸蛋。
没了。
外殿的程嬷嬷方才被他唬得心惊肉跳,嗫嚅道:“娘娘到底怎么了,这般大的火气?”
采青也觉得邪门,说道:“嬷嬷先差人送水进来供娘娘洗漱,我去看看她,兴许是做了噩梦。”
程嬷嬷提醒道:“你谨慎着些。”
采青点头,“我是家生子,娘娘再怎么发飙,都会留几分情面的。”
“采青!”
听到殿内传来呼喊声,采青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进去。
周瑾行叉腰,绿眉绿眼地盯着她,“替……”
他原本想说“朕”,硬生生改了口,“替我更衣,去乾政殿。”
采青忙上前伺候他换衣裳,壮大胆子试探问:“娘娘是不是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周瑾行没有应答。
他一直都是内侍服侍,现在换成其他人,很不习惯。
采青摸到他身上时,他像炸毛的猫,别扭避开,不耐烦道:“我自己来。”
采青:“……”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主子有点奇怪。
女人的衣裳要比男人的繁缛得多,周瑾行并不是一个特别注意小细节的人,不禁有些毛躁。
采青试探道:“娘娘……”
周瑾行梗着脖子服了软,露出放弃治疗的表情。
采青替他穿戴,非常注意别碰到他的身体,好似烫手一样。
欸?
今天的主子真的有点怪!
穿好衣裳,净好面,婢女替他梳了个简单的圆髻。
周瑾行打量铜镜里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忽然变成了娇弱女郎。
从铁打的汉子变成了弱鸡。
蛋没了,又鸟又鸟也没了,嗓子还嗲嗲的。
他板着棺材脸,就算是路过的一条狗都想去踹一脚,看谁都不顺眼。
怕他一早饿着,程嬷嬷备了温羊乳垫胃。
外头的轿子已经备好了,周瑾行用过羊乳,采青取来斗篷替他披上。
程嬷嬷送上暖手炉,周瑾行面无表情接过,臭着脸气势很唬人,特别像宫斗剧里嚣张跋扈的宠妃。
坐上轿,采青到前头提灯照亮脚下,内侍抬轿前往乾政殿。
冬日昼长夜短,天还没亮。
周瑾行坐在轿中,脑中思绪纷飞。
现在他变成了温淑妃,如果不出意外,乾政殿里的那个自己应该被温淑
妃顶替了。
今日朝会,只盼那家伙别去朝会找存在感才是,倘若出岔子,只怕会被当成精怪绑起来火烧才是。
周瑾行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
疼,不是在做梦。
他确实变成了女人。
他又忍不住摸下腹,闭上眼,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的蛋没了!
这辈子什么风浪他没见过,唯独这次,二观俱裂,匪夷所思!
乾政殿内烛火通明,温颜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像条怂狗。
她默默瞅了瞅自己的双手,又低头瞅了瞅脚丫子,最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