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摆,“这些个世家子弟,真才实的不。”
毕竟他们的条件摆在那里,出生就是别人的巅峰,哪里用去拼命攀爬呢?
故而数世家子弟都资质平平,也厉害的,但少。
月底殿试需要天子亲自考策问,周瑾行心中早答案。
殿试那天设在朝阳殿举行,会试录取的二百六一人皆齐聚到朝阳殿,每人一案入坐。
周瑾行亲自公布策问考题,仅仅用三百字阐述要何施德政才能聚集民心的策问。
殿里的贡士们绞尽脑汁发挥应答。
周睿坐在桌案前,迟迟不敢动笔。
在所人都奋笔疾书时,他像被定住似的,内心天人交战。
他想法,但不敢写。
因为一旦篓子捅出了,估计端王府全家都打死他。
不止端王府会打,诚意伯府靖安伯府估计都会抽他丫的。
内心挣扎地握住笔,周睿犹豫了许久许久,终归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子莽劲儿,落笔写下了他心中暗藏已久的田赋法。
他其实曾跟端王提
过这茬儿,但被训了一顿,说他嫌日子太好过作死。
可是田赋法是符合天子出的考题策问的。
何为德政?
益于老百姓的政绩政策,而取缔丁税徭役只收田赋,则是减轻老百姓的负担,自然能获人心聚集。
官绅为了从田赋中获利,记名的方式避税,一旦施行按品阶缴纳田赋,将彻底斩断这一弊端。
比:五品官名下登记五亩耕地无需上交田赋,一旦超出将实缴纳,势必可规避官绅逃税漏税的问题。
又比:全重新丈量田地,只收取田赋免丁税徭役,将会更人……
周睿下笔挥刀,刀刀斩到整个帝的封建官僚利益体系上。
他彻底嗨了,反正都已经殿试了,哪怕拉了一坨屎,他都是资格做官的。
因为殿试没淘汰,只做排名。
这位不讲武德的年轻人犹代大生,恣意妄为在答卷上挥洒自己的理想梦。
他才不管什么职场潜规则呢,毕竟他没经历过。
那种精神状态就跟刚刚出社会的大生,骨子里一股日天日地的莽劲儿,充满蓬勃向上的力量。
周睿心里清楚这份考卷一旦上交,势必会掀起波澜。
但能不能上达天听都是问题,毕竟那么阅卷官把关。
估计半道儿就会被拦截下。
他并不在乎什么状元,官场上要是不好混,那就回家继承爵位好了。
这位气运之子豪气干云,洋洋洒洒用了两千字紧扣天子策问主题,就赋税想法一条条理出。
从赋税改革到量具统一,跟摊丁入亩异曲同工之妙。
接近正午时分,钟响起,贡士们陆续离朝阳殿。
考官一一收取试卷。
外艳阳高照,周睿走出殿门,歪仰望骄阳,心情舒坦无比。
因为他给阅卷官们整了一坨大的。
那二百六一份答卷跟会试流程一样,先誊录再复核弥封。
日后会公布前三甲。
誊录官再次紧锣密鼓把所贡士的答卷重新誊抄一遍,在誊抄到周睿的答卷时,誊抄官不由抖。
妈的,地方衙门若是不收取丁税徭役,那喝西北风去啊!
什么狗屁按品阶制定田地数量上交赋税等等,简直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这份答卷搞誊抄官鬼火冒,因为全都是损害官绅利益的狗屎建议。
周睿的答卷被四名誊抄官集体埋汰,年轻人到底太天真,只知道纸上谈兵。
辣眼睛!
经过三日誊抄弥封后,试卷被送至阅卷官们里。
周睿的答卷显然是一枝独秀,一致受到了阅卷官们的集体埋汰。
八名阅卷官,全都在他的试卷上画了叉。
妈的,辣眼睛!
也不知这小儿是怎么中贡士的。
阅卷官们不禁自我怀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混了进。
六日后,画圈
最的名试卷被呈送到周老板里,需天子钦定前三甲。
处理完一批奏折,周瑾行随抽取一份试卷审阅。
那份试卷上画了六个圈,显然六位阅卷官都觉不错。
周瑾行也觉不错。
他将其放置另一边,又继续抽取第二份试卷审阅。
因常年累月批阅奏折,看文字的速度飞快。
他粗粗把份答卷阅览一遍,最后是觉第一份答卷印象。
但也仅仅只一份符合心意。
黄内侍见他不甚满意的样子,好奇道:“陛下不合心意吗?”
周瑾行:“朕问的是策,呈上的答卷隔靴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