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线索？”
这种事还瞒着？说好的信任呢？
季怀安听出来是葛金刀的主意，倒也没有怪皇甫英男。
“师娘在离开前，给师父留了一封信……”
皇甫英男给他补充了一些新的线索。
当年葛凡学艺归来，得知姜家被灭门，爱人服毒自尽，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是刘家所为，于是一人一剑杀上太守府。
他以一人之力，灭了整个太守府满门。
虽然报了仇，但心爱之人已死，葛凡心灰意冷，回到了自家老宅，准备了此一生。
结果意外在老宅中找到了一封信。
信是姜颖留给他的，并在信中告诉他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让他务必要找到。
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在世，加上姜颖的嘱托，葛凡立刻放弃了求死的想法，然后开始四处寻找女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看见姜老爷将女婴卖给了一名商人，那名商人只是路过广陵城。
至于将女婴带到了何处，无人知晓。
葛凡在寻女的过程中，官府一直在抓捕他，但他武道修为极高，一般的衙役根本奈何不了他，甚至连皇城司的高手围捕，也被他逃了。
就这样，葛凡在皇城司的通缉中，寻遍了整个江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一次意外，葛凡救下了一个被拐卖的小女孩，但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他的女儿。
葛凡已经一身麻烦了，本不想带着小女孩，但小女孩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即便给些钱，小女孩也无法照顾好自己。
因为是女孩儿，就算送给一般的人家抚养，最后大多都难逃被卖去青楼的命运。
葛凡想到自己的女儿，不忍丢弃，于是便收了小女孩为徒。
不用问，小女孩便是皇甫英男。
之后的几年里，葛凡一边教她武艺，一边寻找女儿。
一晃又过了几年。
突然有一天，皇城司的一名暗卫找到了葛凡。
暗卫告诉他，皇城司已经找到了他的女儿，让他入京一趟。
葛凡怀疑有诈，但暗卫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不由得他不信。
于是两人去了京都，曹恒用葛凡女儿的线索跟他做了一场交易，让葛凡为皇城司效力十年，十年后让他们父女团聚。
葛凡为了女儿，只能答应。
但没过两年，曹恒便将他们派去了西州。
他们在西州没过几年，皇城司没了，大齐也没了……
简直就是天意弄人。
季怀安听完皇甫英男的叙述后问道：“如何确定曹恒不是在骗你们？”
皇甫英男解释道：“师娘给师父留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一件事，姜老爷将孩子送走前，师娘在孩子的左臂上纹了一个梅花图案……”
左臂？梅花图案？季怀安大脑里隐隐浮现出相应的图案，貌似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会不会是原主以前在青楼见过？很多青楼女子喜欢在身体上画一些花类的图案。
“这个梅花纹身连产婆都不知道，但曹恒准确地说了出来，所以他真的找到了师妹……”
皇甫英男说着发现季怀安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没事……”季怀安回过神，问：“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仅仅是左肩的梅花纹身，依旧是大海捞针，况且随着孩子长大，那个纹身恐怕也变得十分模糊了。
“没有了……但根据曹恒所说，师妹在江南，而且过得很好，他并没有将师妹抓回京都，估计是怕被师父发现。”
“线索不够，恐怕不好找。”
“既然曹恒当年能找到，你也一定也能找到。”
“皇甫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事情刚发生不久，找起来要容易一些。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江南又经历了洪灾和战乱，难度比当年要大得多，说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皇甫英男知道他说的有理，点头道：“你能尽力就好。”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地寻找。”
“多谢……”
“既然是合作，就要相互信任，还有没有其他瞒着我的？”
“没有了，就这些……”
皇甫英男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季怀安的目光。
昏暗的破庙中，一束月光从头顶的破洞中落下，正好打在两人中间，微弱的光线映照着彼此的眼神，一种异样的气息蔓延开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深夜的太过寂静，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该走了……”
皇甫英男躲开他的眼神，转身要走。
季怀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搂住她的纤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