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请陛下明查……”
御书房中,孙玉跪伏在地。
他已经将陶方告诉他的事,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皇帝老儿。
陆家余孽……扬州刺杀……包庇反贼……
齐皇听完孙玉的话,齐皇眉头紧锁,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正如陶方所说,扬州的很多事都是齐皇的亲身经历,此时他回想起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假,根本不需要调查。
原来那个花魁娘子是陆家余孽,是要刺杀朕……
第一次在青楼,莫名其妙的大火。
第二次在花船上,季家老六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原来船上有炸药……
此时回想起来,皇帝老儿还有些背脊发凉。
还有鹿门山的天王军首领,自称是陆荆山之子,看来也是真的……
好一个季家……
好一个季伯年……
朕是如此的信任你,你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感觉到了背叛。
虽然那晚在花船上,季家小侯爷也间接救了他的命,但在皇帝老儿来看,这些本就是臣子该做的……
况且那晚小侯爷并非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救陆家余孽。
赤裸裸的欺骗,背叛……
齐皇心中已是怒火滔天,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
不过皇帝老儿并没有冲动,他仔细看了看跪伏在下方的孙玉,想了想问:
“那人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回陛下,臣劝他们投降,归顺朝廷,他们准备杀了臣,就跟臣说了这些,还说陛下您……”
孙玉颤颤巍巍的……声音卡在嗓子里。
“说朕什么?”
孙玉一咬牙,道:“那人说陛下昏庸无能,他们的天王有相爷暗中相助,很快就能打到京都,推翻……”
“混账……”
齐皇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吓得孙玉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弹。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臣曾经帮助过一名江湖高手,那人正好加入了鹿门山,他为了报恩,偷偷将我救了出来……”
江湖高手?齐皇皱起眉头。
对于孙玉的解释,他并不满意。
齐皇虽疑心重,但并不蠢。
这里不排除鹿门山故意挑拨他跟季侯爷……
但扬州刺杀之事,他亲身经历,回想起来几乎深信不疑。
到底是孙玉诬陷,还是季家不忠,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
“来人……将孙玉押进大牢,详细审问。”
孙玉吓了一跳,急忙叩头求饶:“陛下,臣句句属实,臣冤枉啊……”
两名禁军跑进来,强行将孙玉拖走。
“咳咳……”
齐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对旁边的小太监道:
“去把曹恒叫来……”
“是,陛下!”
小太监立刻退出御书房,去找大太监了。
此刻大太监曹恒并未在宫中,而是在皇城司。
…………
皇城司中庭。
大太监曹恒坐在顶层的书桌边,翻看着最近的卷宗。
南方动乱,京都必然会受影响。他担心反贼会派人入京,搅乱京都的秩序,浑水摸鱼……
这段时间皇城司和城卫司都绷紧了神经,严防戒备,抓了不少密探。
“义父……”
金刀司空寂快步踏着楼梯走了上来。
“怎么了?”曹恒头也没抬地问。
“刚刚有人送来一封密信,说是要亲手交给义父,已经检查过了,安全……”
司空寂来到桌边,将手中的一封信递过去。
曹恒放下手中的卷宗,接过来检查了一下,信由青泥封着,看上去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疑惑地拆开信封,取出信展开一看,大太监白净的老脸上顿时眉头一皱。
“什么人送来的?”
“不认识,穿着贵族的护卫的装束。”
司空寂说着看了眼曹恒的脸色,疑惑地问:“义父,出了何事?”
曹恒将信递给他道:“清点人马,去这里抓人。”
司空寂接过信一看,露出一丝惊讶。
…………
城西,一处僻静的小院。
一个扎着头巾的少女挎着竹篮走入院中,谨慎地关上院门。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秦瑶身边的丫鬟玲儿。
“小姐,我回来了……”
丫鬟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秦瑶正坐在一张摇篮边,一脸爱怜地看着还不到两个月大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