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吧。”
他看了眼老侯爷花白的头发，知道老侯爷很怀念江南无忧无虑的生活。
“回去？”老侯爷苦笑了下，问：“你觉得现在还回得去吗？”
老侯爷如今拜相，执斩马剑，主持朝政改革，已经得罪了京都所有的贵族，一旦大权旁落，恐怕走不出京都。
想甩手回去养老，简直痴人说梦。
况且狗皇帝也不可能放他走。
“既然现在不能走，那就再等等，等九皇子做了太子……要不就等到我大侄子登上帝位，再回去养老。”
季怀安说着嘿嘿一笑。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问：“你就这么有把握陛下会废了太子？”
“他是男人，况且还是一国帝皇，就算没有证据，只要有半点怀疑，太子都会被废。”
季怀安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可以确定太子已经完蛋了。
老侯爷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问：“现在朝堂的局势你怎么看？”
季怀安收起笑容，认真道：“改革太急了，特别是土改，如果不阻止，必定会天下大乱。”
“有这么严重？”
“爹，你应该比我清楚。”
废除落后的井田制，实行均田制，这当然是一种进步，但历史上的土地变革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
土地改革大都伴随着改朝换代。
只有改朝换代后，借着新生的力量破旧立新，才比较容易成功。
大齐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腐朽的体制根深蒂固，想要改革只有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方有一点机会。
现在这么搞，天下大乱是必然。
齐皇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但颇有见地，这让他想到了王莽。
“这天下，不能大乱。”
老侯爷一脸严肃地说。
若是辅佐九皇子登上了帝位，天下大乱，岂不是坑了外孙。
季怀安看了眼老侯爷，心中暗叹了一声。
历史上的封建王朝大多只能延续两三百年，便会寿终正寝。齐皇如果不乱搞，大齐或许还能有个几代，若是这样搞下去，恐怕会迅速崩塌。
一个王朝的建立会很艰难，但崩塌往往只在一瞬间。
历史的洪流谁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