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东厢房。
小侯爷躺在椅子上,红莲帮他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好在只是划破了皮,要是割断了动脉,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恐怕这只手要废了。
季怀安看着手腕的伤口,一阵后怕。
红莲以为他在担心,安慰道:“伤口不深,过两天就能好。”
“谢谢!”他脱口而出。
红莲愣了下,忙道:“是红莲保护不力。”
“咳,不管你的事,是那个女人突然发疯……”
他正说着,一名丫鬟来到房门口禀报:
“少爷,侯爷来了。”
他微微一愣,立刻放下衣袖挡住伤口,起身走出房间。
红莲跟了出去。
院中,老侯爷站在训练器材边,好奇地打量着单杠、沙包,还有木人桩。
一名丫鬟陪在老侯爷身边。
“这些是什么?”老侯爷问。
“回侯爷,这些是小少爷找人做的,这个叫单杠、这个是沙包、这个叫木人桩……”丫鬟逐个介绍着。
“爹……”
季怀安快步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些玩意儿是你弄的?”老侯爷看着他问。
“孩儿闲着无事,瞎捣鼓出来的。”他解释道。
“这个什么杠?”
“单杠。”
老侯爷点了点头,问:“有何用处?”
“可以锻炼臂力……”他说着想展示一下,但右手腕有伤,转身道:“红莲,展示一下。”
红莲上前做了两个引体向上。
“爹,怎么样?”他讨好地笑道。
“有个屁用。”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显然看不上这些无聊的“玩具”。
季怀安尴尬了,转移话题:“爹,您找我有事?”
“老子没事就不能找你?”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陪我走走。”
季怀安老老实实地陪着老侯爷在园子里散步。
“你跟依依的亲事已经定了,以后少去青楼鬼混。”
“爹,孩儿知道了。”
“……”
无论老侯爷说什么,他都乖巧地一口答应下来,这是原主的习惯。
约莫一刻钟后,老侯爷准备离开,随口叮嘱道:“过几天是你娘亲生辰,记得留在府中,莫要乱跑。”
季怀安愣了下,忙道:“爹,你是不是记错了,娘亲的生辰不是七月十一吗?还有三个多月呢。”
老侯爷也故作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不对,老侯爷在试探我?季怀安心中立刻明白过来。
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反常的事?院子里的训练器材?今日提亲的那首诗?还有昨夜醉花楼的那两首?
诗可以解释是买的,那几件训练器材也不算太特别,这个时代的武者也有类似的训练工具,老侯爷是不是太多疑了?
“好了,我走了。”
“爹,我送你。”
“不用了……”
老侯爷负着手,漫不经心地走出了东厢院。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老侯爷记错九夫人的生日也属正常,毕竟府上的夫人有点多……季怀安没再多想,回了房间。
入夜,红莲像往常一样伺候着他洗浴,他泡在浴池中舒服地睡了过去……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听到声音,他惊讶地睁开眼。
只见站在浴池边的不是红莲,而是原主小侯爷的贴身丫鬟玲珑。
“玲珑,怎么是你?红莲呢?”
“少爷,红莲有事出去了,今晚奴婢伺候少爷。”
玲珑娇羞一笑,搀扶着他出了浴池,帮他擦拭着身子。
他发现玲珑帮他擦身子时,观察得特别仔细……在帮他擦脸时,甚至刻意用手触摸他脸上的皮肤,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一般。
这回他可以确定,老侯爷是真的怀疑自己了,玲珑明显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
老侯爷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一个大活人还能冒充吗?
不过这也说明老侯爷的感觉很敏锐,因为从某方面来说,他的确是“冒充”的,不过好在身体是“正版”的。
再怎么检查,他也是小侯爷。
老侯爷再牛逼,也不可能检查他的大脑。
这个便宜老爹经历过夺嫡洗礼,心思深沉,老谋深算,肯定见识过各种阴谋诡计,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他展开双臂,大方地让玲珑查看,同时打量着这个丫鬟。
玲珑比其他的丫鬟要大一些,约莫二十四五岁左右,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