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擦过一阵阴凉的风,村民魂不守舍朝着村口的方向疾步而去。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背后突然传来响动。
院落里,沈知屹身形不稳,似乎是透支了力量。
周祁安赶过去扶住了他:“还好吗?”
沈知屹低低咳嗽着,脸颊呈现病态的苍白:“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他的脑袋顺势埋进周祁安肩膀,胳膊第一时间揽住其腰肢,身体倾斜过去了,腿部却在用力,没有让太多重量压在对方身上。
应禹面无表情想:
嗯,他好会摔。
·
天黑得很快。
夕阳沉沦,太阳偏移的轨迹几乎要移到山后。白天还算山清水秀的地方,到了晚上,水渠的倒影,风吹起摇晃着的树木……处处都散发着诡异恐怖的气息。
水井里的尸体再度活了过来。
咯吱夹杂着水流的拼接声传了出来,就像是小孩子在玩积木。
玩家脑补能力都不错,瞬间脑补出赵姐分散的尸块正在重新排列组合。
白天的诈尸只是开胃菜
,夜晚才是鬼怪真正活动的时候!
当听到指甲抓挠井壁的声音时,二人重新搜刮了一番村长住处,毫不犹豫地以最快速度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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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砖房时,其他玩家早已聚在那里,似乎争执着什么。
走近了听,原来是经过第一晚上的教训,今晚肯定要男女分开住,但徐瑰强势表示依旧要住单间。
寇陀略带无奈地冲先进来的应禹笑了下:“今晚我们可能要挤一下。”
应禹并未戳破他那点小心思。
徐瑰再强势也是一个人,寇陀没有强硬争夺居住权,不过是想从他们这里探究点隐秘。
“随意。”
除去任务和收集材料,他对外物几乎是一种漠不关心的无视。
沈知屹出奇地也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不是懒得废话,继续靠在周祁安身上装虚弱。
女教师有点不情愿,她实在不想和年轻女孩住一间。
国字脸诈尸后,肯定会先来罪魁祸首的屋子报复。她朝徐瑰投去恳切的眼神,后者直接无视转身回屋,把门锁死睡觉。
周祁安扶着沈知屹进屋,不久,见天色已晚准备离开。
他是被村长钦点要住在对面砖屋的,不能随便挪窝,哪怕敞开大门,刚才还争住处的玩家也不会随便挪进来。
“晚安。”
周祁安说完刚要迈步,手腕被温凉的手拉住。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去的时候,正对上一双眼底笑意加深的眸子。
“晚安。”
苍白又兴奋,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荀二和自己互道晚安时的样子。
周祁安微微一怔,迈过门槛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沈知屹还在低低咳嗽着,咳得……很规律,一滴殷红的血珠沾染在嘴边,被他手指蹭开摸匀后,为唇畔注入另一抹色泽。
好像是真伤着了,故作镇定,又似是故作伪装之态。
一时反而判定不了。
周祁安摇了摇头,不再去看演技大赏。
入夜时分。
落单的砖房沉溺于暗夜中。
周祁安独自待在屋中,为了能听清动静反而开着窗户,夜间呼呼吹来的风声无形中增添了周遭的恐怖气氛。
屋内没有点灯点烛,他贴近床侧,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有奇妙的声响传入。
……村民们回来了。
确定这一点后,周祁安笑得幸灾乐祸:“平日夜间不见村民活动,他们应该挺害怕天黑。”
现在却不得不冒夜去寻找走失的孩子。
细听远处传来的不是脚步声,更多是很多布料摩擦的动静。
什么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古怪的杂音?
周祁安敲了敲墙面,想到一种可能:村民,是跪着走的。
跪给谁看?
一片漆黑的屋子里,他突然想起下午村民说得那句话——
牧师,一直在
注视着村子。
忽然,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从围墙外传来,扰乱了思绪。
除了村长那伙人的动静,还有另外一道单独的声音……近在咫尺。
显然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到了院子里,周祁安微微屏住呼吸,下一秒,猛地关上窗户!
……
月光下的丰水村。
几百名村民整齐跪在地上,二步一叩首,才被找回来的孩童像是刚睡醒一般,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因为大人要求也在跪拜。
只有一个人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