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心思缜密,也窥破她眸中变幻的神色,淡淡嗤声:“原来在玉娘心里,我竟是那等心狠手辣之辈。”
沈玉娇眼睫猛地颤下,慌张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裴瑕睇她:“只是什么?”
沈玉娇再次在他洞若观火的目光下语塞。
虽不至于“心狠手辣”,但她的确觉得裴瑕会杀谢无陵。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她心里那个清风朗月、刚直不阿的如玉君子,成如今这呢。
沈玉娇有些迷惘,有些惭愧,偏过脸,不敢去看裴瑕的眼睛。
裴瑕也知这隔阂终是还在的,且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良久,他握着沈玉娇的手,将她带到他身侧坐下。
看着她蝶翼般轻颤的鸦睫,他放缓嗓音:“我可以应你。”
沈玉娇眼中亮起欢喜,掀眸看他。
“但长安,他必是不能留。”
裴瑕垂下黑眸,抬起一根长指,点点沈玉娇的心口:“你这里,也不能再留他。”
见她眼底刹那的木然,他低下头,以额抵住她的额,喑哑的嗓音像是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不疾不徐:“玉娘,忘他。”
“从此往后,你我夫妻同心同德,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他身上华贵的檀木香随着他吐息间的热意拂过沈玉娇的眉眼。
湿热的,痒痒的,像是一阵醉人的、来势汹汹的、诱人沉溺的潮。
她的眼皮一点点阖上,待全然阖上,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细音:“好。”
下一刻,裴瑕的吻便落下来。
顺着男人坚实的身躯,她倒在榻间。
手被他牵着,攀住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