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抵达岑易家里时已是凌晨,这一觉睡醒已经将近十一点多,刚好赶上午饭。
“看不出来,小狼这么喜欢小孩。”岑易见她目光频频停留在自己儿子脸上,夹了两筷子排骨过去。
秦绝笑笑,面对着这家普通人,她那股油然而生的感触很难说清。
“挺好,小家伙好好长大吧。”最终秦绝如是说道。
“小宽还蛮喜欢你的。”柳华珺轻笑,“有空常来一起玩呀。宽宽想不想见到哥哥?嗯?”
她低头逗着孩子。
岑易瞥见一旁的王轩乐道:“行了,万一小宽学会了叫哥哥,过一会儿你老弟又要吃味了。”
他转向秦绝,指着正不好意思摆手的王轩直笑,“我儿子到现在还没叫过一次舅舅呢,他介意得很。”
秦绝也笑:“舅舅两个字发音困难,怪不得孩子。”
“是啊,要不然说全世界的‘爸爸’、‘妈妈’发音都差不多呢。”岑易俨然一副做过研究的样子,带着温柔的神色追忆道,“小狼看见走廊贴着的那张世界地图了吗?那天,我抱着小宽看地图的时候,他突然叫了我一声,‘爸爸’,那是他第一次叫。”
他语气轻缓,嗓音醇和,表情里的每一处都透着柔情,写满了不加掩饰的爱,带着父辈视角的关怀与骄傲,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这份幸福。
亲情啊…
秦绝由衷道:“真好,想想就很温馨。”
“哎,吵闹的时候也是真吵。”岑易立马又自夸自贬了,话虽是埋怨,眼尾嘴角却仍含笑,“一两个月那时候,我和你嫂子都睡不好觉。他呀,还认人,换成保姆阿姨还不干呢。”
“嘚瑟什么。”柳华珺把挥舞着小肉手的岑宽小心递到岑易怀里,“那时候成功换一次尿布都能给你自豪半天。”
“噗哧。”
秦绝埋下头去,肩膀颤抖。
“给点面子嘛老婆——”岑易苦着脸,轻拍着裹着孩子的薄被,平时就平易近人的他此时更亲和了,有点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的意思在。
“这我可要柳姐。”秦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敲起边鼓,“生孩子的人贡献那么大呢。”
“那是当然。”岑易深有所感地点点头,又跟秦绝聊起当时柳华珺半夜胎动,紧急赶去医院的事。
每一位新生命的诞生,都离不开伟大的母亲。
秦绝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认真而安静地听着。
人老了,残酷的事见得多了,就喜欢听温暖治愈的故事。
“母子平安,幸好。”她感叹道。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秦绝又看向柳华珺,“柳姐,‘不是灰’他们的训练强度降低十倍之后,对保持身材也很有效,不说有多养生,强身健体是肯定的,有空可以跟着练练。”
柳华珺笑着点了点头。
一顿饭后,秦绝让她专心照看孩子,自己起身跟岑易去厨房刷锅洗碗。
“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我看了四遍,但是…”
“哦,你说那里啊。那个地方要是你上科班就知道了,指的是…”
两人聊着聊着就又回到老本行,就演技的话题侃侃而谈,等反应过来,秦绝手里的碗碟已经过了三遍水,擦得这叫一个锃明瓦亮,光洁如新。
“来,喝茶,接着说。”
岑易本还因为昨天的成绩有些浮躁,此时跟秦绝一聊,心态就渐渐恢复了平常。
等两人在书房聊完,刚好柳华珺过来敲门。
她和秦绝返回杭城杨柳娱乐的机票在晚上六点,是时候去机场了。
“好,柳姐,我来叫车吧。”秦绝笑道,“让柳姐夫跟轩哥在家哄孩子。”
“倒也没这么金贵。”岑易就笑,“少一个人没关系的,我下楼开车送你们。”
“还是别。”秦绝坚持道,“孩子安全重要。”
她的心理阴影太浓,面对着孕妇和婴幼儿,总忍不住忧虑过多,生怕有什么闪失。
“放心吧,你总得给我一个打的机会不是?”她笑着摆手,让岑易坐回去。
一回身,就见柳华珺手里拎着眼熟的包装袋。
“柳姐,这…?”
“这套衣服我在电视上看了,真衬你。”柳华珺手里拿的正是“星刃”西服套装,笑道,“还是姐姐有眼光吧?喏,这套,你留着吧。”
“嘶,不少钱吧。”秦绝非常现实,“说送就送?”
“你给‘不是灰’跟‘千色’的指导,将来赚回来的绝对不止这个数。”柳华珺谈起事来相当爽利,毫不避讳,“光这一套衣服作为答谢还不够呢,拿着,不许推辞。”
“好,谢谢柳姐了。”秦绝也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收了。
两人挥别岑易和王轩,收拾好东西乘电梯下楼。
刚一出单元门,就见前方不远处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