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来到沈城影视基地门前时,刚好晚上九点半。
岑易几分钟前还发了飞讯朋友圈,说今晚是个大夜戏,得拍到第二天,还发了张抽pocky的照片,cue了一把秦绝。
秦绝倒是真带着自己那盒pocky,她给岑易点了个赞,从盒子里抖出一根叼嘴上,仰着头看影视基地的牌子。
记忆回到连城拳场中与蒋舒明一行人相遇的那天,电影般依次回放在脑海。
偶然遇到了齐清远和张明不说,就连蒋舒明电影里的赤那,也是以她对象作为原型塑造的人物,现在由她出演,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妙不可言。
那时去向蒋舒明打探,也是一半有把握一半撞运气,原是想试探一下,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把话题绕到秦一科技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却不想真的试出了好消息。
秦绝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的前半生为家庭活着,后面的三十余年里起初只是生存、自保,后来看着那一大群在营地建造防御工事的战友,就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继续战斗下去。是使命?还是责任感?她不知道。
再后来,她胜利了,回来了,森染她阿妈有他的事业,秦绝带着超级系统带着末世里锻炼出的心性与技能归来,却迷茫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也就是这时候,蒋舒明和岑易的指导与鼓励给了她一个方向。
演员么…
表演,或者说伪装,秦绝还是会的。不论是与李大壮他们沟通,还是瞒警察、留证据,她都有演戏的成分在。说到底,一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和不同的情景下的表现也从来不是一致的。人有十二面,面面不相同。
只是这种伪装是在演自己,而不是演他人。
“爱是什么?
“你爱我,这是什么意思?”
秦绝叼着pocky喃喃,这是片中青年赤那的台词。
在囚笼里,组织破落后的赤那逃了出来,流浪在外,被一个叫做林玲的小太妹带回了家。
这匹充满了凶性的狼在一间小小的馄饨店里,像孩童般从头开始学习爱与被爱。
只是还没来得及拿到及格分,他就死去了。
“你去做事吧。我会在这里的。”
秦绝一句一句地念台词,“我最擅长的事就是听话了。”
赤那和季声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安心吗,还是自嘲?
那么她自己呢,她是那个需要别人来命令她,安排她,才会因此觉得人生有方向的秦绝吗?
演员这份事业…到底是蒋舒明和岑易递给她的一根稻草,还是她真心想做的事?
秦绝代入着剧中人的心情,思绪繁复之间,身体突然下意识绷紧,向着右后方猛一回头!
“啊!”
隔着十几米的人被吓到,手机啪嗒摔在地上。
女声、中等身高、长发、常服打扮、拎行李箱。
秦绝卸掉警惕,她刚被杀戮欲反噬过,气势不像之前那么收放自如,有些过度敏感。
“抱歉。”
两人距离有些远,秦绝快步走过去,女孩子正蹲下去捡手机,没人把控的行李箱向前滑动,秦绝接了一把。
“你的行李箱。”
“哦哦,谢…啊!!”
女孩扫掉手机上的灰一抬头,倒吸一口气。
“?”
秦绝,叼pocky,茫然脸。
女孩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往前走了几步,秦绝担心自己又不受控,神情一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两步。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反应过来,脸有点红。
“没事。你的行李箱。”秦绝还在紧绷状态,表情和语气有些生硬。
“谢谢谢谢。”女孩接过拉杆,紧张得有些结巴,“那个,你是…”
秦绝狐疑地看她一眼。
“路人,不是工作人员,没有人脉,进不去。”她直接说。
“…”
“也不是狗仔,不卖照片。”秦绝补充,表情仍然冷漠。
女孩呆滞了半天,突然噗哧一笑。
“不是不是。”她疯狂摆手,“我不是私生粉也不是蹭戏的小群演,我就是来看看大门。”
她憋笑憋得非常辛苦,咳嗽了好几声才小声说:“那个,我想说的是,你是…囚笼里的小狼?”
秦绝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原来是自己被认出来了:“对。”
她不知道自己没打招呼跑回来会不会影响蒋舒明他们,立即又说:“我杀青了,个人行为,与剧组无关。”
“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女孩手忙脚乱在兜里找出一张学生证,“我叫柳鑫月,是岑易的粉丝。那个、呃,我要考研了,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