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声靠近,还有一缕幽幽诡香
恢复如常的瞳色很深,她看向长公主明显虚握着东西的左手,笑得开心:“我劝你放下哦。
这人不动。
玄月轻哼一声,绣工精湛的鞋面晃到长公主面前,悬在左手上方。
一你不松手我就踩下去,到时你的手被掌心藏着的瓷片伤到或扎残了,你可别痛叫出声
几秒后,长公主的手轻轻松开,果真留了块瓷片。
玄月却是遗憾地唛了声,眼珠不舍盯住她左手,又不满地瞪了眼那枚瓷片,仿佛它不该被留下似的,嘴里咕哝:“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会儿呢,我也想踩烂看看嘛。跟她来的两个女孩面色发白,肩膀不由碰到一块,挨得更紧了。
明明小祭司是背对着她们、言语中提到的‘刑罚’也不是冲她们来的一一但小祭司造成的心理阴影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截断她们生命,令她们余生都不能摆脱。她们见过那个场景。
刀刃横在手掌下方,一脚踩下去直接剁成两半.....
围观者想吐也不能吐,想走也不能走,发出一点小祭司不喜欢听的声音,就与受罚者同罪。
”别躲着呀,长公主。
脑袋一歪,少女甜媚的声音似在撒娇:“你让雁娘和千重看看你的脸嘛,别那么小气
被小祭司记住名字的二人不敢觉得荣幸,她们比瘫软在地上的‘受罚者’还恐惧,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那张双颊红,肿的脸,".....
旁人刻意投在伤处的目光让她下意识感到不适,脸刚侧了过去,就被粗粝鞋面用力顶了回来,
这人实在虚弱,直接踢得她整个人侧到另一边,落于身后的发在空中晃出弧线,再度盖住她的脸。
在场两人都听见非常清晰的‘咔哒’声,不受控颤了颤
玄月放下脚,嘻嘻笑着:“嫌两个人看不够是吧?好呀。
“你们两个把她拉去洗干净,之后....嗯,双手捆着在族内转几圈,转到太阳落山为止。
小祭司苦恼地边想边说,解决怎么罚的问题后语气就轻快多了:“但凡有一个族人不知她的脸长什么样子,明天就该捆着你们啦~’....是
雁娘和千重牵着身后走也走不稳的人,一路没回头
绳子时不时被后面的力拉直了,她们就用力拽拽,听见身后人发出的喘息与闷哼声仍不回头。
”.....她不是族里人,是祭司从外面带回来的。
“我记得祭司亲自驾着马车带她回来,起初还让阿鹊扶她下来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打得一脸血。”谁让她朝祭司身上吐血,也是活该。
“就是,连累阿鹊被罚,你没看阿鹊被打成什么样?她的两个哥哥到处找药治呢,八成是不行了。
“阿鹊多好一姑娘啊,明年结婚吧?哎。
.....
原本还同情楚纤的人立即满眼怨毒地瞪着她,就像京城菜市口瞪着杀人犯的老百姓一样
“就是你害了阿鹊姐姐!你还穿这么好的衣服!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扑过来的小孩提着小拳头朝楚纤腿上招呼,他个头不大,蹦起来也就能打到楚纤腰际
但他的劲不小,或许是日日做粗活的缘故,黢黑小手拳拳到肉,瞬间打得楚纤喉间一腥,一口血再度吐了出去。她偏头吐到另一侧,没让小孩满头是血。
不过小孩也吓呆了,举着拳头愣在当场,被认识他的大人忙抱了回去。
雁娘和千重对视一眼,沉默着继续往前走。她们明显感觉绳子更重了,人群发出惊呼,是这人站不起来了可那又怎么办?还有好多族人没看见这人的脸,若再不快些,明目就是她们两被捆在后面像个畜生一样牵着到处走。一更何况,阿鹊快死了。
雁娘家跟阿鹊家离得很近,两人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一听阿鹊此刻又缺药又缺人照顾,缘由只是这人下马车没站稳....雁娘牙一咬,手上狠狠一拽
她知道这人跪倒了,活该。她眼眶微红,如果没有这个人,阿鹊明年能做新娘子,能跟憨厚的大块头一起住到山顶。阿鹊那么喜欢做饭那么喜欢小孩,她很适合当新娘子的....千重也是眼中含泪,心中悲愤交加。她拽着外族人的行为不再是碍干祭司权威,而是给阿鹊报仇。
拖在后面宛若死人的外族人越是狼狈,阿鹊的痛苦才能消退一点。
太阳落山后,两人没有停下。她们将这人往阿鹊家中拖,不是没存让阿鹊两个哥哥打她一顿的心思雁娘和千重冷漠越过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外族人,脚步急匆匆地要进屋一
"我.....有药.
雁娘先一步进去,落在后面的千重乍一听还以为这几个字是幻觉。她半信半疑扭头,
地上的人艰难睁开眼,双腕被磨出血水,与麻绳黏到一块,嗓音干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