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困乏,“我不会让他们赶走你。”
“……赶我也不会走的。”
白佳期低声说。她才发现她的心跳并不是很快,甚至可以说在靠近惊棠的时候就在慢慢平复,不一会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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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母匆匆赶来,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不请自来的女人守在床边,背影单薄却不萧瑟,分出一只手与床上睡过去的人十指相扣,西装外套的褶皱明显被人为抚平过,陈姨说是惊棠小姐干的。
“惊棠小姐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女人出现在房间,跟她抱了一会就慢慢给她整理衣裳。这种事惊棠小姐哪里做过?弄得乱七八糟这女人也没说什么,就站着给惊棠摸……”
陈姨说得面红耳赤,虞母听得面色铁青。
白佳期转头看向虞母,眼底沉淀的阴暗情绪像被终于映进去灯光一点点抽离般从虞惊棠身上剥开了,她第一反应很淡,根本不在乎除了虞惊棠之外的存在,几秒后恢复人前的模样,不舍松开虞惊棠的手,起身与虞母问好并道歉。
虞母大概是气得狠了,对房间主人、对不懂事的客人充满怨念,第一次对小辈口不择言:“惊棠性格喜怒无常,名下也没有股份,你要找应该找图南。”
“……”
“无意冒犯,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她上次把你伤成什么样子忘了吗?医生说了她有暴力倾向,你明知这些还要跟她来往密切,还……”两个女人亲密成这样虞母实在不能理解,她摁了摁胸口,抬眸却对上女人过分冷淡的眼神。
早在虞母开口前,白佳期就已弯腰将床上人的耳朵捂住,她对这些嫌弃虞惊棠的话不满。
“……今晚的事,我可以把你送进监狱。”虞母怒极反笑,“惊棠救不了你,她会永远待在这间屋子哪里也别去!”
“随便你。”
虞母想传达的意思传达完了,白佳期重新坐回床边,双手捧着那只曾跟她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望向虞惊棠的眼炙热到叫人心中发毛:“我会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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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重回虞家别墅,虞阿姨给她打电话时她都忍不住恍惚了几瞬。
“瑶瑶,你那个朋友……哎,她没有父母管吗?我昨晚都那样说了,她还无动于衷没脸没皮,真是……哎,瑶瑶你来一趟,你们小辈之间有什么话也好说开,我就不掺和了。”
虞阿姨连寒暄两句也不曾,开门见山,一张嘴就说白佳期不好、说虞惊棠不好,两个不让她省心。
扶瑶安抚了虞阿姨,在半小时后坐车过来。
刚才给她打电话的虞阿姨竟然不在,是陈姨引着她进门。路过画室似乎感应到什么停住脚,朝里看去。
陈姨说:“对,昨晚她就是从这翻进来的……那女的也不知道什么人,身手真是够可以,五六个保镖都没抓住她。”
“虞姐姐昨天来画室了吗?”
陈姨摇头:“没,惊棠小姐一直待在卧室,饭也是卧室吃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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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人是白佳期,她神色不善地盯着来人,有点暴躁地单手扣上扣子,眼神是扶瑶陌生的冰冷:“有事?”
扶瑶愣了下,视线下意识落在女人微红的脖颈——她瞳孔微缩。
虽然那痕迹很快被女人的手遮住,但扶瑶不至于看不懂那是什么。她扶住门框的手紧了紧。
哪怕只是一个印子,白佳期也不喜欢别人盯着那人留下的东西看,眉一折,刚要开口说什么,听屋内传来一声柔柔女声:“是扶瑶?”
“……嗯。”女人不悦地应了声,眼神越发凌厉瞪向扶瑶,看样子很希望在屋内人说出第二句话前能让扶瑶滚蛋。
“我来看虞姐姐。”扶瑶深吸一口气,补充,“虞阿姨让我来的。”
也就是说她受虞母所托而来,不放她进来会触怒虞母,进而刺激这位夫人做出偏激的事。
白佳期沉默几秒,让开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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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扶瑶第一
次进虞惊棠的卧室,跟她想象中有点不一样——敷衍到连电脑都盖上白布,像多年不用。手机也被搁置到离主人很远的地方,床两侧没有柜子,空荡荡竖了一个没有插电的落地灯。
四周墙壁上没有任何挂饰,光秃秃的不像一个家。
那人伤了一只手,却连另一只手也干脆不用,动动嘴就等着人随时伺候,实在懒得有些恶劣。
虞母的意思扶瑶知道,虞家不能出个喜欢女人的大小姐,哪怕出个画画画成疯子的精神病。她想将虞惊棠永远囚在某个地方,永远不在人前露面,她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在没到那步之前,她不能顺手把白佳期的存在也人为销毁了。
看着盘腿坐在软椅中、双眸瞅着桌上樱桃的虞惊棠,扶瑶站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