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确定这就是你的未婚妻阿莎?”
门被推开,秦霄走了进来。
“是。”陈满生看着她布满疤痕的脸,眼里的痛苦倾泻而出。
他记忆里那个貌美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面无全非的老婆婆了。
阿莎听到这话,转身就要跑。
“阿莎,别走。”陈满生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你放开我。”
伪装隐忍了一整年,阿莎以为她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看到陈满生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陈满生一把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让你放开我。”挣扎不掉陈满生的束缚,阿莎狠狠地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阿莎,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陈满生疼得咬紧了牙关,但却依旧没有松开她。
“阿莎,不要一错再错,所有的罪孽,都让我一个人承担。”
陈满生的眼泪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阿莎无声地哭了。
看着来者不善的秦霄,沉默了许久的阿莎,终于开口。
“满生哥,你松开我,我不走了。我们好好聊会天。”
“真的?”陈满生还是不敢相信,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真的。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阿莎苦涩一笑。
复仇虽然痛快,但没有一天她是能睡好一个完整的觉。
每天一闭上眼,都是坠崖前恶心的画面。
每天做梦醒来,都是以她把人害疯被发现惊醒而告终。
“好,咱们好好说说话。”陈满生握住了她的手,松开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阿莎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她不敢再看陈满生。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收购猎户们制好的皮袄,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这位大人。”陈满生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秦霄。
“这位大人将我当初杀害阿萱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说了详细的经过。并且还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他告诉我,你还活着,只要我认罪,就带我来见你一面。”
陈满生激动地看着她:“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阿萱是你杀的?”阿莎瞪大了眼睛。
她从悬崖底下重新爬上来的时候,没打算回家,但是又关心家里人,于是便暗中打听了家里的情况。
却得知,阿萱代替她嫁给陈满生后没多久就死了。
她以为是她们姐妹俩命不好,没想到居然就是陈满生杀的。
“是我杀的。”陈满生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了阿萱?”阿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当初是她害了你。”陈满生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阿莎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日,我无意中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说话。对方来找她要银子,说若是没有他帮忙,你又怎么会死,阿萱又怎么可能拿着高昂的嫁妆嫁给我。”
陈满生回想起当日听到这话时的场景,依旧很痛苦。
“那日你根本就不是失足坠入悬崖的,而是昏迷之后,阿萱亲手把你推下去的。”
“我听到这些,忍不住冲出去质问她,那个男人听到开门的动静,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就跑走了。阿萱承认了是她勾结别人害死的你。我冲动之下,还没问出真相,就把她掐死了。”
阿莎听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没想到,一切苦难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造成的。
“我今日来,除了是要见你,更是要阻止你。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杀了人,没有回头的机会。”
陈满生看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早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阿莎泪如雨下。
从悬崖摔下去后,她大难不死,只是毁了容。
她一开始想一死了之,但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她憋着一股气,在悬崖底下活了下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新去报仇。
于是,她着悬崖底下休养了大半年,终于找到了一条出山的路。
正是在离开悬崖的那天,她遇上了知府大人的夫人,她看出了那位夫人身有疾病。
下身瘙痒有异味,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对大夫启齿,汝溪城里的女医实在太少,知府夫人便用熏香掩盖自身异味。
而她小时候曾跟着寨子里擅长治妇科病的老婆婆学过医术。
只不过她年纪小,学这些东西,家里人怕惹人非议,便没有声张过这件事。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本事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出手替知府夫人解决了这个毛病。
知府夫人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