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只要日日涂药,不要见到日光,半个月后,就能看到效果了。有龙鳞草在,养一养,应当就没问题了。”天南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多谢天神医。”听到这话,陆琼英如释重负,开始期待着半个月后照镜子的那一刻了。
沈流筝将早已准备好的帷帽给她带上。
为了遮蔽日光,帷帽用的是厚厚的黑纱,一点光也透不过来。
陆琼英乖乖听话,回了自己的寝宫养伤。
赫连骥得知此事,第二日便急匆匆地带着礼物入宫见她。
“这是我们东篱的紫芝凝露,抹了之后皮肤会变得光洁白皙。总而言之,对你之后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他有些别扭地把东西递了过去。
“不用了,你上回已经给过我龙鳞草了。”陆琼英摇摇头拒绝了。
这种修复的香膏,他们大夏宫廷也有。
“不一样。龙鳞草是赔罪,这个是……”赫连骥一时间有些卡壳,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从父王那里听说了陆琼英治脸的事情,既担心又佩服。
一个姑娘家,竟然能硬生生地忍住剜肉那种锥心的疼。
他自愧不如。
“是什么?”陆琼英不解地询问。
“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他有些扭捏地开口。
“毕竟,你真的很厉害,那么疼,你都忍住了。”
“这有什么,得天花的时候,更难受。我不也一样挺过来了。”陆琼英不以为意地笑了,语气里满是骄傲。
没等赫连骥称赞她,陆琼华就匆匆赶来了。
“你来干嘛,寿喜宫不欢迎你。”她板着脸看向了赫连骥。
赫连骥有些窘迫,讪笑道:“我来送礼物的也不行么?”
“不劳世子费心了。礼物就不用了,明月,把他送出去。”陆琼华哼了一声,让宫女把人赶走。
“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你怎么还赶我走。”赫连骥气得直跳脚。
但陆琼华假装听不见,直接扭头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五公主,你说句话呀!”赫连骥急得看向了陆琼华。
他特意来看她的,她不会这么狠心吧。
没想到陆琼英有样学样,也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陆琼英还戴着帷帽,赫连骥连她的后脑勺都看不到。
“男子汉大丈夫,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东西送你了,爱用不用。”赫连骥哼了一声,气呼呼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陆琼英掀开了帷帽,看向妹妹,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琼华,父皇母妃向来夸你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怎么你今日对赫连骥这么凶,都不像你了。”陆琼英疑惑地看着妹妹。
“谁让他当时说你丑。”陆琼华哼了一声。
她可是很记仇的。
琼英和她一同出生,一同长大。
只有她能欺负。
“嘿嘿,琼华,你对我真好。”陆琼英挽住了妹妹的胳膊,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那你让我当姐姐吧,我照顾你!”陆琼华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不行!我先出来的,我就是姐姐。”提到姐姐的身份,陆琼英寸步不让。
“可是我比你聪明,我还能照顾你!母妃都说了,让你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跟我学。”陆琼华嘟囔着反驳。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又因为“姐姐妹妹”身份吵起来的姐妹俩,宫女们都有些无奈。
这么多年了,两位公主从三岁就开始争着当“姐姐”,到今天了还没变呢。
赫连骥被送出皇宫后,闷闷不乐地回了王府。
他想问问母妃,他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五公主和六公主为什么还这么讨厌他呀。
他明明都道过歉了。
“母妃,孩儿心里难受。”他蔫巴巴地走进了院子里。
他的母亲东方月然正在四处找自己的东西,听到他这话,随意敷衍了一句:“怎么了?”
没等他回答,东方月然就看向了丫鬟阿蛮。
“咦,我的紫芝凝露怎么没了。阿蛮,可是你把它收去别的地方了?”
她四下翻找,十分疑惑。
她梳妆台上的紫芝凝露用光了,想着打开一个新的来用,没想到她珍藏的剩下五瓶全都没了。
阿蛮摇了摇头,十分着急:“没有呀,东西一直都是放这的。”
赫连骥一听这话,顿时僵住了身子。
糟了,他今日进宫前,偷偷把母妃的紫芝凝露也拿走了。
他想的是反正母妃梳妆台上还有,肯定不会发现。
等下个月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