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却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是见不得光的。
一开始,他只奢求宁佑能够留下。
后来,他祈求宁佑能喜欢他一点儿。
再之后,他希冀宁佑能比一点儿更多一点儿。
再然后,他要宁佑爱他。
而如今他却想要得到宁佑光明正大的爱。
他如同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贪婪毒蛇,他缠在宁佑身上,咬在宁佑颈侧,逼迫宁佑把她的心儿,肝儿全部奉给他,即使如此,他对宁佑的爱也永不知足。
嘉靖帝脑子突突的,不可思议问道:“你以为他是你爹,所以你想干什么?”
宁佑脸色一红,含糊道:“你知道的爷爷,有许多男人喜欢像自己娘一样的人……咳……我也一样……”
她说的是真的,只是像的人是冯宝川,而不是只有面子像的卫什么。
大家纷纷低头,不敢看如此变态的太孙。
“……这事儿你有跟你爹说过吗?”
宁佑羞愧,“孙女还没敢给他烧。”
“……那你先别烧了,出去跪着吧。”
“好嘞……不,爷爷,为啥啊,我怎么了?”
嘉靖帝面色一沉,“五更天人从你殿里出来,整个上值的大臣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再带着这口牙印进内阁,朱承佑,你是嫌自己位置坐的太安稳了么!”
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可以引出宁佑来的目的了。
宁佑小声道:“所以我这几天不打算去内阁了,让冯宝川替我去。爷爷,你的天子剑……再借我用用呗。”
嘉靖帝瞥了一眼她身边垂眸面无表情的人。
这奴婢再这么纵下去,可就太利了,冷声道:“滚出去跪着。”
宁佑立即滚了,跪了一会儿,突然嚎道:“爷爷,我还没吃饭的!”
嘉靖帝龙目轻闭,两指敲着桌子,将玉酥芙蓉糕向前一推,“给她拿出去。”
冯宝川垂头道了句是。
他跪在宁佑面前,执筷挑着酥软的糕点,躬身去寻五体投地人的嘴。
红色蟒袍铺展在地上,耳后的黑色璎珞垂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若非太孙穿了一件白色常服,二人倒像是在拜堂。
嘉靖帝负手看着窗外,见冯宝川拿出帕子给朱承佑擦了擦沾着□□的嘴角。
笑了一下。
“李满德,去给她把天子剑拿过来吧,让她自己看着用。”
“是,陛下。”
直到回了东宫,看见谢一斗正俯于高台案上奋笔疾书,宁佑才终于放下了一路提着的心口。
谢一斗跪起身拱手,肃然道:“殿下。”
宁佑疲惫的摆摆手,脱了鞋,步上高台,在谢一斗身边,呈“大”字一摊。
冯宝川坐到她旁边,放下手中的天子剑,把咸鱼摊在自己腿上。
茶水已被摆上,周围人尽数退下。
完全知根知底的三个人,倒也不用藏着掖着,宁佑开口道:“琢玉你文采好,润色完后今晚就呈上去。”
谢一斗揉了揉眉心,扔下笔,无力道:“文采再好,让这群老顽固同意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妨,他们明日不同意,后日孤便会重新上奏田亩赋税改革,到时候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孤刚回来,孤的两个提议,他们就算为了照顾孤的脸面,也要同意一个,更何况……”宁佑睁开眼看向冯宝川,“他们想不同意也得同意。”
谢一斗熟读诗书,恶补过朝堂之事,更懂得宁佑之心,自然懂得宁佑真正想做的是第二件事儿。
她哗啦啦的翻着折子,讥讽道:“这天下的百姓按照如今的人丁赋税法,致使有些宗室占百亩之田却只纳五人之税,而有些穷苦百姓交七口之税,却全家不过几亩之田。后者因吃不上饭,贱卖田,田越来越少,前者只需要花一点于他们微不足道的钱,便可坐拥千亩土地。朝中人人皆知,却人人闭口不谈!”
想谈的,却连光明正大都不敢,甚至还要借其他的来掩饰。
仿佛是告诉他们:‘我不是想做第二件事儿啊,我只是想借此逼你们同意第一件事儿,大家不要紧张,不要多想啊。’
谢一斗一摔折子,怒骂:“可恨!”
宁佑一拍身下的大腿,跟着怒骂:“可恶!”
冯宝川腿上一疼:“……”是该管教管教了。
“但是殿下,聪明之人总能看出蛛丝马迹,尤其是徐世番他必然会阻拦殿下,甚至连第一件事儿都不会松口,徐党父子二人纵横朝堂这么多年,树大根深,要越过他们,难度不小……”
“对付徐世番我自有妙计。”宁佑自信一笑。
冯宝川一挑眉,“洗耳恭听。”
谢一斗凑近头,“愿闻其详。”
想必能斗倒徐世番,此计必然在朝堂上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