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教二人快起来,她见王二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当没看见,先和他们说了吴家的情况,和诸多规矩,然后支开了李婆子。
“你……你可是张二姐?”王二哥不敢认。
“王二哥,我欺瞒了你,我不是外头的人,而是这吴家的家生子,我娘是二房娘子的陪房。”梁堇无奈道:“张姓,是我的假姓,对你不住,瞒了你。”
王二哥闻言,又惊又喜:“张二姐原来是梁二姐,二姐,你竟然是知州老爷家的管事?天老爷啊,我王二哥走了什麽好运,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梁堇见他不怪她,正要说话,就见王二哥突然掩面哭泣,问他何故,王二哥道:“我娘死的早,我与我爹相依为命,为了讨生计,我求人认爹,教人打骂啐口水是常有的事。
只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老天可怜我,教我认识了二姐你……”
王二哥要跪下给梁堇磕头,梁堇急忙拦住了他:“莫要如此,你来了这,再不会过以前那种日子了,人只要往上走,哪怕曾经跪下给人
当过孙子又如何?”
王二哥没有在宋参军家做过差事,这是梁堇为他能进吴家∟[(,编造的“出身”,三年后,王二哥的赁期满了,他是实打实的有了“出身”,日后无论去哪,都能寻到一份上等人家的差事,不用再回去卖果子了。
王二哥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梁堇带着他,教他认了吴家每个院子,规矩又细讲了一遍,还有灶房的差事如何做,荣姐屋里院里都有什麽人……王二哥不是蠢笨之人,学得快。
“李婆子,你有什麽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到了下值的时候,梁堇一本正经道,端起了管事的架子,她年纪小,若是不这样,管不住人。
“多谢梁管事。”
下晌的时候,梁堇教这个李婆子切腌酱菜用的萝卜,梁堇观她虽不爱说话,却有一身好力气,灶房里的一筐萝卜,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共有两筐,她也不喊人,一手拎起一筐,直拎到水井旁,把梁堇都看呆了。
梁堇回到家中,刁妈妈和桂姐都听说她灶屋进人了,桂姐羡慕妹妹当了管事,欲次日去灶房抖抖威风,梁堇撇她一眼,就知她打了什麽算计,教她日后没事不要去她那。
“娘,你瞧她。”
刁妈妈劝大女儿:“你妹妹不教你去,你就甭去了,省得给她添乱,她才管事。”说罢,刁妈妈又把自个的管事经验,都教给了梁堇。
管事是门学问,不可小觑,但刁妈妈教的,多是些旁门左道,梁堇挑好的记在了心里,随后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梁堇到了灶房,王二哥把昨夜有个丫头寻他的事与梁堇说了一遍,还从袖子里掏出两贯钱。
“这钱给你便是你的,她教你盯着我这边的情况,等明儿,我与你编些瞎话来,你隔几l日去告诉她,顺便再朝她要些钱来,她一准给你。”
梁堇出了个馊主意,教唆王二哥去占孙婆子的便宜,王二哥混迹市井,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昨夜假意答应了秋雀,可见这人的机灵。
“二姐,我卖一年果子都赚不到这麽多钱。”
王二哥赁了三年身,赁钱才六贯,六贯都教张牙婆拿了去,他一个铜子也没沾,这是一早许给张牙婆的,要不然张牙婆不肯带他来吴家。
他刚进来,就这般容易得了两贯钱,怪不得人人都想来官老爷家当差。
梁堇笑了笑,教他把钱拿回去,孝敬他爹,王二哥只等中午吃过饭食,把钱送回家中去,中间有一个时辰不用当值,从吴家到他家,来回一趟是够的,他爹见了这钱,怕是要欢喜的不行。
没一会,李婆子来了,王二哥登时收起了嬉皮笑脸,“梁管事,那我去忙了。”俩人只装不认识。
孙婆子能想到用钱收买王二哥,肯定也会想到收买李婆子,梁堇这般想。
“梁管事,我今日做什麽?”
梁堇这儿的活杂,因为不是正儿八经的灶房,又要备荣姐出门子的吃食,梁堇道:“那日你说你会揉面,四姑娘想吃肉馒头,劳你揉盆面来。”
那李婆子问了面缸在何处,用瓢挖了面,便想直接揉,梁堇拿来个筛子与她用:“家里做面食,用面要先过五遍筛子,这样出来的细白。”
李婆子在原先那家,面不过筛,由此可见,知州人家和寻常人家,在吃食上的不同,她接过筛子,按梁堇教的筛了面。
梁堇等了半天,见她没有说秋雀与她送礼的事,便把此事先压在了心里。!